二零五 前夜(1 / 2)

“這次出征你打算帶什麼人去?”

在荀攸的府邸裏,作為主人的荀攸卻是沒有一點身為主人的自覺,隻顧自己喝著茶,對於被邀請而來的葉成就連涼水也沒有一杯,而且問話的語氣也是顯得不鹹不淡,彷如長輩在質問著晚輩些什麼一般。

“明天點將,曹性、聶雪我都會帶去,另外賈詡會跟著參讚軍事,他的那名胡人護衛到時候也會以羽林郎的身份隨軍出征。”

主人沒有正形,葉成這個做客人的也非常失禮,竟是在荀攸這個主人家的麵前兩手撐地,兩腳叉開,一副流氓的樣子,而且還私自致使荀攸的一名侍女當眾為自己揉捏肩膀。

兩個大男人在那裏行止不正,可憐那為葉成揉著肩膀的侍女被嚇得臉色蒼白,原本櫻紅色的嘴唇也是血色盡退,原本柔糯的嬌軀此刻卻是僵硬得有如堅冰,輕輕搭在葉成肩膀上的雙手止不住地顫抖。

她本不應該出現在這裏,因為這是主人議事的地方,像她這樣無權、無勢、無地位的小小侍女,根本沒有資格站在這裏,能在此時、此地留下來的隻應該是主人的親信和心腹。

但是如今,她卻因為一個男人看似輕薄的要求而留了下來,而她的主人居然就這麼默認了她的存在,繼續著和男人的議事。

她很害怕,因為她從小長在大家族之中,她見識過了大家族中的手段,她清楚知道,主人讓她留下,不會是因為他們討論的事情無關緊要,隻是因為她的主人知道她一定會嚴守秘密。

死人,是不可能泄露秘密的。

“要是你當初肯再多和幾個潁川世家交好,那今天你手下就不會隻有這麼點人了。”喝了口茶,荀攸慢悠悠地用毫不在意的語氣,說出了這應該是責備的話語。

葉成:“手下要那麼多人幹嘛?人手夠用,而且好用就行了。”

荀攸:“兩千對二十萬,你手下真的夠人嗎?別忘了,你現在的手下可不是你一手帶出來的人。”

“可你別忘了,當初我手下的人隻有你和武德而已。”斜眼望了荀攸一眼,葉成嘴角帶著自信的笑容說出了這句話。

“武德的武藝確實是比不上聶雪和那名胡奴,但是那個賈詡呢?”

“賈詡謀略通神,是最適合做我部下的人,因為他用計,夠毒。”

嘴角帶笑,葉成風輕雲淡地說著話,然後在荀攸審視的眼光中站起身來,走向門外而去。

“對了,我家裏缺人,這侍女送我吧。”走到門邊的時候,葉成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扭過頭來向荀攸說道。

“隨便。”

在漢朝,奴仆是沒有沒有人生自由的,不論你有多得主人的歡心,不論你多麼得能為主人分憂,在主人的眼裏,奴仆隻不過是一件物品,隻要需要,主人的一句話就能決定奴仆的命運。

“讓她明天去武館報道。”

“你要去哪?”

剛剛葉成在一定程度上向他交了底,算是表明了繼續和荀家合作的態度,而既然葉成不打算背棄和荀家之間的合作,那荀攸在公在私當然也不會放棄葉成,所以在葉成離開的時候,荀攸一邊喝著茶,一邊隨口問了一句,算是表達一下自己對他的關心,也算是某程度上表示一下荀家會繼續和他合作的意向。

“見人。”

“見誰?”

荀攸還是喝著茶,語氣還是那麼地隨意,真心地隨意,隻是接下來葉成的回答卻讓他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