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你太衝動了。”
張梁躺在榻上,左邊的肋骨斷了四根,就算隻是輕微的移動,都會讓他感到錐心的疼痛,雖是有下人進行了簡單的梳洗,但是張梁的樣子看上去依然有些狼狽,看著這樣的張梁,張寶的眼裏有著擔憂,也帶著一絲責備。
“我做什麼不關你的事,你出去,我要休息了。”
無視了弟弟眼裏的擔憂,張梁隻覺得被張寶看見自己如今的狼狽模樣,心裏非常的窩火。
“二哥。”
“出去!”
一聲嚴厲的低吼,卻扯動了傷處,一陣陣錐心的疼痛傳來,痛得張梁後背全都被冷汗浸透,但是即使如此,張梁卻依然緊咬著牙關,沒有發出一聲痛哼,隻是望向張寶的眼神,裏頭全是不容違抗的堅決。
最終張寶無奈地歎了一口氣,轉身離開了張梁的房間。
…………
漢光和七年,七月二十三日,盧植違抗張角所部於廣宗的第六天。
“啟稟大人,營外來了一支兵馬,自稱是西園軍左校尉太史慈率領,奉命增援我軍。”
“你等且隨我出去看看。”
一聽士兵所言,盧植便望了一旁的趙雲一眼,趙雲同為西園軍右校尉,來人身份真假隻要讓趙雲一看便知道。
接觸到盧植的眼神,趙雲領會了盧植心中所想,於是立即起身,快步走到盧植身後,跟隨著對方一路來到了營門之外。
“見過盧中郎。在下西園軍左校尉太史慈,特奉陛下之命,前來聽從盧中郎調遣。”
打量了眼前這個年輕又相貌英俊到不像話的少年將軍一眼,其實不用趙雲再多說什麼,盧植便已經可以確定對方確實是太史慈無疑了,畢竟太史慈之名在京師之中流傳最多的,還是因為他那會令女人妒忌的妖孽容顏,所以在第一眼見到太史慈的樣子以後,盧植就已經確定了對方的身份了。
不然你要讓黃巾軍去哪裏再找一個相貌如此英俊,英俊到連盧植看了都會輕微失神的少年來?
不過,雖然心中肯定,但是出於謹慎,盧植還是望向了身後的趙雲,等看到了趙雲的肯定以後,盧植才轉過身來,向著太史慈回禮並把太史慈引入了大帳之中。
“盧中郎,在下奉陛下之命前來助陣,但有所命,慈一定不負所望。”在大帳之中,太史慈一開口便直奔主題而去,這份和清秀臉容不符的豪爽,倒是頗讓盧植感到親切,就像是和豪爽、喜歡直來直去的士兵們在一起一樣,怎麼也比在朝堂上和人家勾心鬥角來得輕鬆。
“好。”盧植爽朗一笑,覺得心中好像有什麼東西被抹去一般,輕鬆了不少。
“既然太史校尉如此熱心,那麼植也就不客氣了。太史校尉請看。”
說著,盧植來到了一旁懸掛著的地圖之前,一手指在清水河上,然後繞著廣宗城畫了一個圈。
“如今我軍新勝,士氣正旺,而黃巾軍則已連敗數陣,軍心動搖,奈何張角經營廣宗多年,城高池深,又有十數萬黃巾軍屯駐其中,強攻萬無勝算,所以我按照葉中郎之計,沿城挖掘壕溝,貫通清河注水其中,把黃巾軍困死在了廣宗城內,等到張角糧盡再一舉破城。”
聽完盧植的解說,太史慈不禁連連點頭,盧植見太史慈也認同了自己如今的做法,並無異議,於是接著說道:“此法雖妙,可惜頗耗時日,況且黃巾軍雖是龜縮城中,對我方的行動卻也了如指掌,這幾日來,隻要我軍一開始挖掘壕溝,黃巾軍便會從城中殺出,阻擾我軍的行動,而隻要我軍一布好陣勢準備迎敵,黃巾軍卻又會退回城內,若是不加理會,黃巾軍又會趁勢衝殺,所以這幾日我軍的挖掘工作進展很不理想。”
“敢問盧中郎,那黃巾軍每次從城中殺出,兵力幾何?”
“若是那黃巾軍全軍殺出,要與我進行決戰,我倒是求之不得,可是每次黃巾軍出城的就隻有兩三萬人,而且一見形勢不對,便打也不打,極速退卻,讓我是追之不得。幾日下來,我軍和黃巾軍倒是沒有多少損傷,隻是那壕溝的挖掘,可以說是幾無寸進。”
“不知盧中郎可有用得上屬下的地方?”想不出什麼好的辦法解決盧植的問題,太史慈便索性直接開口詢問盧植。
“植希望太史校尉能帶著本部兵馬駐紮在廣宗北麵,吸引黃巾軍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