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七三(1 / 2)

漢光和七年,公元184年,十月十九日,廣宗城內叛軍內亂,北中郎將盧植攜左中郎將皇甫嵩乘勢破之,城落,焚太平道總壇,梟張角兄弟首級,不日捷報回京,朝中振奮,帝心大慰,改年號中平,至此,各地太平道叛軍聲勢大落,受官軍擊破,天下大定。

躺在行軍床上,葉成身上包滿了繃帶,這一仗,葉成身上又是增添了十多道傷痕,其中最嚴重的一處是葉成的右肩被一根長矛整個貫穿,肩骨碎裂,那是當葉成會合了太史慈,一起回到了自家陣前。

當時的葉成嘴裏已是氣喘籲籲,渾身一夾破爛全是鮮血,所有人都知道,葉成已經因為長時間的拚殺以及流血過多,葉成已是強弩之末了,可饒是如此,等他見到心切見衝出人群與他相見的聶雪身上的三道傷痕時,葉成馬上便是控製不住地暴怒不已。

雖然他在衝鋒之前就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在這樣一場大戰之中,不可能所有人都會毫發無損,但是當他看到了聶雪那嬌白肌膚上的三道傷口,他還是控製不住自己,失去了理智,不管自己體力已經透支,一拉韁繩,又是返身殺向了眾多黃巾軍。

隻是,既然葉成已經體力透支,縱使他武藝再高,又能發揮出幾成?事實上,當時若不是太史慈在旁,葉成絕不會僅僅隻是肩膀被洞穿而已。

不過即使太史慈救了葉成一命,如今躺在行軍床上,葉成看向太史慈時,那眼裏卻是包含著不少的怨念,無它,隻不過因為當時太史慈為了能把已經失去理智的葉成拉回來,毫不猶豫地給了他後腦勺一下狠的,把他給打昏了以後才帶了回來。

感受著後腦勺隱隱地作痛,葉成的眼神就又變得不善起來,倒是床邊的太史慈一臉的坦然,絲毫沒把這當回兒事,倒是盧植,在探望了葉成,臨走之時,很是善解人意地對葉成說道:“聶小姐沒有大礙,不過是些皮外傷而已,老夫已經從那些投誠的士族中挑選了幾個身家清白的侍女,有她們伺候著聶小姐,劍英可以放心,倒是劍英你啊,仗打完了,你卻是如今這幅模樣,切記要注意休養身體啊,哈哈哈。”

聽了盧植的調侃,帳中眾人一陣大笑,葉成卻是滿臉的尷尬,有一種奸情被人撞破的感覺,心裏不禁腹誹了盧植幾句老不修。

見得葉成無礙,眾人也就叮囑了葉成幾句好好休養之類的話,然後便離開了。

閉上眼睛休息了一會兒,帳簾再次被人掀開,葉成連眼睛都不張,隻是靜靜地等著來人走到床邊,這才開口問道:“外頭情況如何?”

“回稟主公,此戰我軍一共斬殺五萬餘黃巾軍,俘虜了三萬餘人,剩下的……不知所蹤。”

“不知所蹤……,哼,應該是說不知是什麼人把他們給藏起來了吧?”枕著雙臂,葉成閉著眼,卻是在冷笑著。

“主公明鑒。”賈詡很快代入了角色,既然已經決定認葉成為主,那拍兩句馬屁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文和,你心中可有推測?”

對於葉成的提問,賈詡沉吟半響,小心翼翼地說道:“廣宗黃巾是張角嫡係,對太平道忠心耿耿,要想離間他們萬無可能,除非借張角的名號,寄身其下,慢慢地在這些太平道死忠的心裏打下自己的烙印,方才有可能支使得動這些人馬。

“而即使借了張角的名頭,若無三兩年的時間,亦無可能立下威信,此前我軍與黃巾軍多次交手,這些長於軍陣之人卻無一現身,這說明對方隱於黃巾陣中行事低調,若是如此,他們想要打下足夠的威望控製黃巾軍,所需時間更是長久,怕是花費五六年亦未必可成。

“對方花費如此多的時間下這麼一盤棋,其中耗費的人力和物力都非小數,別的不說,就是那潛入敵陣之人,以屬下所見便不下三四十人,且俱都是久經沙場的將領,這些人別說在黃巾軍之中,就是在官軍也是能為一方都尉之人。

“正所謂千軍易得一將難求,培養出了這麼多的將官,不把他們放在戰場上殺敵建功,卻是讓他們身陷險地,要知道,他們隱藏在黃巾軍之中不顯山不露水,在曆次與我軍交戰之時都未曾領軍,這說明了他們在黃巾軍中地位不高,地位不高,上戰場時他們就隻能作為陣前先鋒衝殺在第一線,這樣一來,他們的損傷不會太小,可即使如此,今天他們一舉發難,現身的也有數十人之多,對方手下人才儲備之深厚便可見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