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宏一上來就是聲色俱厲的責問,讓一眾習慣了葉成受寵的官員有點不適應,而趙雲和太史慈更是擔心不已,心裏正打算著等一下劉宏若是真的降罪葉成,他們便出列為葉成求情,卻在這時候,兩人就看見前頭的王允回過頭來瞪了他們一眼,還打手勢讓他們不要衝動,靜觀其變,兩人戰場是上得多了,可是對於這朝堂上的詭譎卻實在是不擅長,如今見得王允提醒,心裏倒是略略安定了一些,隻是那為葉成出頭的想法一點都沒有消減。“臣知罪。”
滿殿的官員中不少人心裏都在幸災樂禍地等著看葉成的笑話,也有不是人心裏在為葉成感到一絲擔憂,也有的人顯得若有所思,不過作為當事人,葉成倒是認罪態度良好,幹脆利落地讓人以為他一點都不在乎。
葉成心裏確實不在乎劉宏的詰問,他一早算計好的,明知道自己會安然無恙,他在乎來幹嘛?
“嗯,既然你知罪,念你之前立下不少的汗馬功勞,這次就算了吧,記得往後也要好好為朝廷效力,下去吧。”
“陛下寬宏,臣心悅誠服。”拜謝完畢,葉成躬身入列。
這就完了?劉宏的大棒高高舉起,最後卻是輕輕落下,讓許多等著看好戲的人心裏難平,他們大多都是何進一係的人,何進和葉成有嫌隙,他們原本就準備捉著葉成在廣宗作戰不力,平白讓數萬黃巾軍逃得生天的事參葉成一本,好拍拍何進的馬屁。
想不到一上來,劉宏就先他們一步,揪著葉成不放,這下好啊,到時候皇帝降罪,他們什麼也不用多說,隻要落井下石就好了,這可是省了他們不少功夫啊,正當他們心裏高興的時候,卻不料事情劉宏居然就把事情輕輕地揭了過去,讓他們的算盤一下子就落了空。
這下子他們不依了,滿以為這次可以有一個在自家老大麵前露臉的機會,居然就這麼被靈帝攪黃了,他們心裏那個急啊,當即就有一個愣頭青出列,對著皇座上的靈帝大聲說道:“陛下,這葉成作戰不力,放虎歸山,須知眾將士為了剿滅這些叛逆可是損傷慘重,本來盧大人已經立下計謀,隻等時機一到便可徹底剿滅這些叛逆,最後卻是因為這葉成隻會紙上談兵,壞了大計,要是往後黃巾軍以此而重新拉起反旗,又不知會有多少百姓遭殃,多少將士戰死了,臣以為,葉成決不能輕饒,請陛下明鑒。”
這人倒也不傻,洋洋灑灑說了一大通,既奉承了盧植,要拉盧植下水,又用百姓給葉成扣下大帽子,滿以為可以改變劉宏心意,降旨懲罰葉成,可惜他卻沒看到一旁的盧植和皇甫嵩聽了他的話後,隻是相視一笑,站在一旁是風輕雲淡,而他身後,楊賜和袁隗幾人卻是饒有深意地笑望著何進,那其中的嘲諷,讓何進的臉色是一片鐵青。
既然靈帝剛剛都已經開了金口,要放過葉成,可是這家夥卻還不知死活跳出來反駁靈帝,這不是當眾落靈帝的麵子嗎?自古以來,就是賢明的君王也不見得能忍受這種挑釁,更可況靈帝和明君一點邊都沾不上?
越是昏君越是看重臉麵,這個跳出來駁斥靈帝的愣頭青如今可謂是犯了劉宏的大忌,鐵青著臉的何進已經是可以預見到他的下場到底有多麼的淒慘了。
“陸愛卿,這麼說來,你是認為朕的決定不妥了?”話雖是說得風輕雲淡,可是所有人都分明看見了劉宏臉上全是不加掩飾的惱怒。
“陛下英明,這葉成愧對陛下恩寵,不重罰不足以彰顯陛下之威嚴,請陛下明鑒。”
“這不知死活的東西!”何進心裏咒罵著愣頭青的不識相,眼睛卻是看向了侍立劉宏身邊的張讓,眼裏充滿了怨毒,“一定是張讓這閹宦出的主意,否則劉宏這昏君怎麼可能會知道要搶占先機,保住這個葉成?哼,虧我平常對他多有孝敬,如今居然來礙我的事。就是不知道張讓到底是如何知道我有要彈劾葉成的心思的?莫不是有人通風報信?”想到這裏,何進抬起頭來,四顧了一眼,收回目光後又搖了搖頭,“知道這事的就那麼幾人,全都是我一手提拔起來的,他們可沒這個膽量背叛我,那到底是誰?莫不是,二弟?是了,我這個好二弟和我一向不和,又熟知我脾性,之前葉成出征的時候,他還送了一千人給葉成,分明是有拉攏的意思,他自知權勢上不是我的對手,於是便利用張讓唆擺劉宏,張讓和葉成兩人的關係本就不清不楚,若是得了何苗的提醒,倒是很有可能來這麼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