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三四 戲誌才的不慌不忙(下)(1 / 2)

看也不看田豐望來的眼神,舉起酒葫蘆,戲誌才就是又大大地灌了一口,似乎不這麼做,他便活不下去一般,直等一口酒下肚,舔著嘴唇回味了一番那酒味的醇香,他這才慢條斯理地開口說道:“話說如今子義也是離了雒陽,奉帝命以騎都尉領陳倉長,駐紮在陳倉,以監視涼州叛軍的動向,同時還要策應董卓的大軍,順便清剿一下散落三輔的羌人叛軍,劍英娶妻未回,子義又被調離雒陽,子龍現在可是在朝堂上有點孤掌難鳴啊。”

不出聲,不點頭,田豐沒有對戲誌才的話有任何回應,隻是安靜地看著戲誌才把葫蘆裏的酒給幹了個幹淨。

就那麼拿袖子抹了抹胡須,戲誌才的袖子上頓時沾染了一片酒漬,難得妻子幫他把衣服洗得幹幹淨淨,就這麼給他又是弄得邋裏邋遢的,可戲誌才卻渾然不在意,隻是一邊可惜著醇酒的消逝,一邊說道:“不過正好子龍手上的軍權被何進給收走了,不然以子龍這麼勢單力薄的,再成為別人眼中釘,他可招架不來。”

聽了戲誌才所說,田豐手撫上胡須,在那若有所思起來:“僅僅隻是因為失了兵權而免去一番叨擾,這也隻能是一時的,何進可不是什麼心胸開闊的人,以他和葉中郎之間的嫌隙,他是不可能會放過打擊我們一係人馬的,所以若是子龍手上沒有什麼憑據,隻會讓何進下起手來更加沒有顧忌而已。”

田豐話音一落,戲誌才是一臉的不敢苟同:“誒,元皓此言差矣,你怎麼可以說子龍如今手上是沒有憑借呢?難道他如今身為南中郎將,盧光祿(盧植,任光祿勳)會看著他被人欺負嗎?”

“盧光祿和子龍是交情匪淺沒錯,盧光祿也是十分樂於提攜後進,可是一味托庇於人,終究是難有大成就。”

聞弦歌而知雅意,田豐話一出口,戲誌才就知道,田豐還是糾結於趙雲的兵權被奪,失去了在亂世建功立業的根本,不過對於田豐的擔心,戲誌才卻隻是一聲輕笑,然後在田豐疑惑的注視下,自信滿滿地說道:“元皓難道以為子龍如今手中當真無一絲兵權?”

先是被戲誌才說的話弄得一愣,隨即田豐雙眼便是一亮,趕緊上前兩步,一把在戲誌才對麵坐下,一手肘抵在案幾上,身子往前一傾,會意地笑了笑:“誌才,你說的是……”

笑著挑了挑眉頭,戲誌才剛舉起酒葫蘆想要再喝一口酒,卻是發覺手上一輕,方才想起葫蘆中的就已是被他喝了個精光,撇了撇嘴,戲誌才一臉麻煩地站起身來,舉步就要走出門去。

“誌才慢走,那袁家要如何解決?”

回頭掃了田豐一眼,戲誌才卻是突然一陣哈哈大笑:“哈哈哈,元皓莫要誑我,對付區區袁家,你心中早有計較了,哈哈哈……”

於大笑聲中,戲誌才走出了署衙,臨走之時那一句“區區袁家”,渾沒把四世三公的袁家這朝野間的龐然大物放在眼裏,而田豐,獨自一人坐在廳中,臉上是一片躍躍欲試的笑容,似乎是正在回應著剛剛戲誌才話語中的狂妄。

…………

逛了一天的街,在深刻了解了何為逛街的女人最可怕的真意以後,趙雲是終於回到了家裏,等目送一臉都是幸福的小棠兒拿著大包小包回到房間以後,趙雲是無力地籲了一口氣,抬頭看看天色離晚飯還早,於是趙雲便打算去練武場活動活動筋骨。

這座房子是從三輔回來以後,因功受靈帝賞賜的,占地和其他權貴相比不算太大,隻有三畝左右,也就是相當於現在的一千平米,不算大,房間隻有十間,房子的西北角落有一個小花園,花園裏種著幾株鬆樹,在樹影的遮蓋下一個五尺見方的小池塘,裏頭養著幾條活潑的錦鯉,沿著西牆走一圈,繞過這個小花園,在房子的東北角落就是練武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