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一八六年,漢靈帝中平三年,六月十二,右扶風,陳倉。
“上前,上前!別怕,叛軍攻城器械不多,我們守得住,趕快上前!滾木,還有礌石,快,全都搬上來。”
蟄伏了一年,西涼叛軍終於是卷土重來,這一次,韓遂吞並了各部,準備好了糧草,磨礪了刀槍,十萬大軍化為了毀滅的洪流,自踏入三輔地界之日起,把攔在他們麵前的所有抵抗全都碾成了糜粉,叛軍攻勢一路勢如破竹。
直到他們來到了陳倉城下。
十萬大軍陳兵城下,刀矛鋒銳,其上寒光森森,凜然的殺氣離遠便已是攝人心神,及至韓遂一聲令下,攻城開始,聲勢更是催人膽破。
隻是叛軍聲威雖盛,城中的三千新軍亦是膽氣不壯,可在城中可不隻有這三千新兵。
年輕有為的將領在有條不紊地下著命令,五千百老兵壓住了陣腳,為新兵壯了膽氣,頓時弓箭、滾木、礌石遠近交攻,把叛軍的攻勢是完美地抵在了城外。
“太史慈,又是你。”
仇人見麵,韓遂不禁恨上心頭,望著城頭之上指揮若定的身影,一副咬牙切齒模樣,不注意間是一把掰斷了手中馬鞭。
“此子何人?吾觀此子大敵當前依舊鎮定從容,指揮部下有條不紊,非是常人可比。”遙指城頭,王國不無欣賞地看向了太史慈,卻是引來了一旁韓遂的一聲冷哼。
聽得王國詢問,一旁一個小頭領聽得,忙不迭邀功似的說道:“回將軍,那人叫做太史慈,年紀不大但是手底下的功夫是硬得很,又擅長打仗,就是……”
“好了,還在那裏羅嗦什麼!趕緊下去命令手讓下士兵上前助戰!”
一聲暴喝響起,小頭領腦袋一縮,這才想起韓遂就在身旁,一想到剛剛自己竟然當著他的麵揭他瘡疤,腦門上就是止不住地冷汗狂流,再不敢多呆片刻,打馬就是往前線衝去。
小頭領逃也似地跑了,王國不由轉過頭來望了韓遂一眼,隻見他此刻呼吸粗重,望向遠處城頭的眼裏全是忿恨之色,與以往那自命清高的模樣截然不同,瞬息間似乎是想到了些什麼,臉上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對韓遂說道:“阿西蟬不過多說了兩句,韓帥又何必動怒?”
“哼。”韓遂沒有搭理王國,隻是一聲冷哼過後,雙眼又緊緊地鎖定遠處的城池。
王國如今身為叛軍名義上的主帥,韓遂對他的不理不睬可謂是無理至極,可是對此王國卻是表現的風輕雲淡,隻是用著能讓身旁所有人聽到的聲音自顧自地說道:“此子年輕有為,若是能收至麾下,於我等可是如虎添翼,韓帥一向自負智計,不知有可有妙計能將此子拉攏過來?”
“哼,太史慈不過是先前贏過黃巾軍此等烏合之眾幾仗,上不得台麵,我十萬大軍不日就將攻破陳倉,到時候能不能活命還是兩說,將軍又何須為他費心。”
聽完韓遂所言,王國笑了,笑得很戲謔:“既然韓遂這麼說,那彥明我們便在一旁好好看韓帥指揮吧。”
說完,也不等韓遂反應,一拉馬頭便回返到了營地之中,而王國這麼一走,身後出了閻行之外,居然還有十幾個部族頭領也尾隨在後,一同走入了大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