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孟德,快帶陛下離開!”
一切將成定局之時變數陡生,曹操盡是帶著數百騎兵橫裏殺出,截住了那衝向陳耽和幼帝的飛熊軍。
希望突顯,皇甫嵩也不管聲音能否穿透戰場上的廝殺呐喊,隻管破開喉嚨嘶聲大喊,指望曹操能馬上護著幼帝離開這是非之地。
親手把最後一個飛熊軍斬落馬下,根本不用皇甫嵩提醒,早已看清現場情勢的曹操連頭都不回,直接帶著人馬上前就護著陳耽和劉協縱馬向南狂奔而去。
隻是曹操能把握住局勢,徐榮又如何不能?
“李應!”
隻見徐榮一聲招呼,身為副將的李應馬上會意,一錯馬身便帶著一千人馬脫離了大隊,加速向著曹操追去。
皇甫嵩一見李應動向,馬上做出反應,下令處在陣勢最外圍,尚未加入戰場的左翼兩屯人馬立即上前,用血肉之軀擋在了李應麵前,為曹操多爭得了那麼一絲時間。而皇甫嵩自己更是丟下了快將被全殲的李利所部,把所有的兵力都抽回身邊,向著徐榮攔截而去。
可惜,他皇甫嵩一代名將,徐榮卻也不遑多讓,在下令李應分兵的同時,他也早已料到了皇甫嵩不要命地會上前阻攔,所以他早已下令攴胡赤兒帶著五百人馬上前牽製皇甫嵩,而他自己則帶著剩下人馬繞過皇甫嵩的阻攔,直殺向曹操而去。
皇甫嵩心急追截徐榮,所以早已下令讓手下將士率先向著徐榮發起衝鋒,卻不料在他衝鋒勢頭剛起,陣型散開的瞬間,攴胡赤兒是率領著五百飛熊軍先一步殺至。飛熊軍士卒勇猛,又陣型堅實,北軍將士列陣相抗尚且討不了好,如今陣型一開再和飛熊軍交鋒,其結果更是慘不忍睹。
飛熊軍所過,如猛虎入羊群,北軍將士根本無力抵抗,紛紛傾倒血泊之中。不過徐榮對此毫不在意,他如今的眼裏隻有前方那支正在沒命奔逃的隊伍,新登基的皇帝就在其中。
“駕!”
一想到自己馬上就要幫助主公登上那天下至尊的寶座,徐榮心裏就有一股熱血在翻騰,盡管他的本能在告誡著他,他還在戰場上,必須保持冷靜,可是無論他如何的去深呼吸,希望壓下那心中的激動,可是最終他口中還是發出了一聲高昂的呼嘯,一刀抽向馬股,把馬上催提到了極致,臉上更是少有地現出了猙獰的表情。
一見追兵將至,曹操便是一掌打在陳耽坐騎後股之上,驅趕著戰馬向前發力狂奔,自己卻是一勒馬頭,帶著人馬回頭殺去。
隻是曹操殺得雖急,卻全然不是飛熊軍的對手,不過甫一交鋒,飛熊軍便把曹操的軍勢衝的七零八落,曹操也是和李乾兩人帶著十餘騎士拚死相搏,才勉強支撐到了飛熊軍攻勢的過去,不過這也還是徐榮急著追截幼帝,沒把太多心思放在曹操身上,不然隻怕曹操就不會隻是在腰肋留下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這麼簡單了。
強撐著腰肋的劇痛,曹操拉動韁繩就要往回殺去,可是一旁的李乾又哪裏會讓虛弱的曹操上前送死,硬拉著曹操的馬韁繩就往一旁逃去,他可不管皇帝死活,他隻知道無論如何都要抱住自己主子的性命那才是最重要的。
曹操被迫脫離戰場,皇甫嵩在飛熊軍的強大之下苦苦支撐,隻靠守護在劉協身邊的區區幾個騎士,劉協已經全然失去和飛熊軍對抗的可能。
不過也幸好,徐榮不是要殺死皇帝,而是俘虜皇帝,所以飛熊軍追上幼帝以後,隻是把人團團圍在了中間,並沒有痛下殺手。
“奉涼州牧之名,陛下被奸人所脅,特率軍前來接駕,有請陛下出來相見。”
迎著徐榮充滿殺氣的雙眼,陳耽的身體顫抖著,可是他護著劉協的雙手卻沒有一點要放開的意思,反倒把劉協抱在懷裏抱得更緊了。
“奉涼州牧之名,陛下被奸人所脅,特率軍前來接駕,有請陛下出來相見。”
說話間,徐榮已經是握緊了手中戰刀,渾身肌肉繃緊,雙眼一瞬不瞬地緊盯著陳耽,已然是做好了隨時出手的準備。
現場氣氛一時壓抑起來,就連遠處皇甫嵩和攴胡赤兒的交戰聲響也仿佛被隔絕了開來。就在這時候,陳耽的坐騎突然向前兩步,馬蹄落地,發出兩聲清亮的聲響。
“朕在此,攔駕何人?”
“涼州牧麾下,飛熊軍統領,平順校尉徐榮。”
“汝來劫駕耶?保駕耶?”
劉協突然的詢問,讓得徐榮一愣:“徐榮奉命保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