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四九(1 / 2)

亂世,戰爭無處不在。揚州,廬江郡,舒縣。

這裏正在進行一場戰爭,對戰的雙方,一方是突然而至,氣勢凶猛的十三萬黃巾軍,另一方是廬江太守陸康手下的六千守軍。

十三萬對六千,黃巾軍的兵力有著壓倒性的優勢,而戰爭的情勢也是黃巾軍理所當然地占據著絕對的上風,攻破舒縣看起來不過就是時間的問題罷了。

“太守,黃巾軍攻勢太猛,北門、東門、西門告急!”

“該死,這黃巾軍是怎麼來的?為什麼都兵臨城下了也一直沒有消息?”

陸康並不是在罵人,他隻不過是因為生死關頭,心裏焦急,所以才罵罵咧咧的要發泄一下心中的緊張情緒,就像一個人上班快遲到了,總是習慣地咒罵公交地鐵或是鬧鍾不頂事一樣。

事實上陸康如今罵誰都無濟於事,最重要的還是想辦法擊退黃巾軍才是要緊,可如今的問題就是,陸康根本找不到一絲擊退黃巾軍的勝算,究其原因就是黃巾軍來得太突然了。

是的,黃巾軍來得太突然,突然得甚至可以稱為蹊蹺。

在昨天以前,陸康根本沒有收到任何的消息,說是黃巾軍的大軍入侵,可是到了今天一早,從臨湖方向突然來了一隊潰兵,還不等入城便是大聲喧嘩著說是黃巾軍來了,當時接到消息的陸康自是不相信,可是等他確認了潰兵的身份以後,他卻變得半信半疑,因為他認為這些士兵就是沒事幹也不會把自己弄得傷痕累累,然後特地跑過來開他玩笑,尋他開心。

而就在陸康還在驚疑不定間,遠處突然塵頭大作,接著陸康便看見了一杆黃色的旗幔,黃巾軍真的來了,來得就像以前他們宣傳的那樣,彷如神兵天降,越過了九江、丹陽、豫章、江夏、汝南,還越過了龍舒、襄安、居巢,他們躲過了周圍所有的城池地域,唯獨驚動了臨湖,可是即使如此,他們還是有如天降,突然便出現在了舒縣城下。

陸康也算是從戰爭當中走過來的,愣神也不過一瞬之間,然後他便回過神來,立即下令關閉四門,準備應戰,可是他也僅僅隻來得及關閉四門了,一應守城物資黃巾軍根本就沒有給他準備的時間,猛烈的攻城便如期而至,打得陸康幾乎瞬間失守。

雖然最後陸康頂住黃巾軍的攻勢,可是這也僅僅隻是暫時的,隻要等到黃巾軍大隊中軍人馬到來,舒縣的失守就是分分鍾的事情了。

麵對惡劣至極的情勢,陸康卻是一籌莫展,士兵傷亡無法補充,滾木礌石火油弓箭等一應守城物資不足,舒縣被隔絕成了孤城無法求援,還有被突然而來的戰爭驚嚇得一片混亂的城中百姓。

“快、快,易碎的東西放下,隻把金銀首飾帶上就好。周豐,馬上叫家丁們把武器備好,我已經和王家、唐家等說好了,等城破以後我等便一起聯合殺出城去。”

周家,許多仆人在家主周異的指揮之下有的在忙著收拾打包貴重物品,有的在清點機要書信和文件,有的在準備刀兵武器,時而一些下人會撞在一起,把手中物什掉落一地,時而一些看起來像是管事的會對著手下跳腳大罵,整個周家此刻是一片的忙碌混亂。

“父親,何事慌張?”

陡然間,在整個周家忙得不可開交的時候,一個十四、五歲,麵容如無暇白玉雕琢而成的英俊少年施施然地步入大廳當中,那份閑庭信步的氣度和周遭的氣氛是顯得格格不入。

“公瑾你在幹什麼?黃巾軍都要攻入城中了,你還不趕快去作準備出逃!”

看著自己兒子一副不緊不慢的模樣,這都火燒眉毛了他還這般沒心沒肺,雖然周異知道自己兒子素來機智,可是如今看著他那模樣就是氣不打一處來,忍不住對著周瑜就是一陣大聲喝罵。

“父親不必擔心,此番黃巾軍入城,我等世家必然無恙,隻是可惜了陸太守一家,隻怕是要遭滅頂之災了。”

不管父親怒火勃發,周瑜自信淡然的氣度依然不減分毫,一旁的下人受他感染,不禁壓下了幾分心中慌亂,手下動作便是變得有序了許多。

可是他這態度看在周異眼中卻無異於不知輕重,心中怒火更甚,恨不得就要上去給他一個巴掌。

“混小子胡說八道什麼!?豈不知黃巾軍性如豺狼,頂著一個義軍的名頭,所作所為卻與強盜無異,若是讓得他們攻入城來,我等世家豈有幸理?”

“父親此言差矣。”父親的咆哮,周瑜全然每當一回事,依舊帶著自信的微笑,緩緩地開口說道:“父親難道還看不出來嗎?以陸太守誌軍有方,手下又如何會連黃巾軍大肆入侵的消息都無法送來,讓如今陸太守陷入苦戰之中?唯一解釋就是黃巾軍躲過了四周城池村鎮,方才打了陸太守一個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