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縣城頭上嘶喊陣陣,殺伐重重,曹軍的攻勢越見淩厲,呂布軍馬卻是越打越是疲軟。
“該死!郝萌快來幫忙!”
成廉在不斷地奮力抵擋著曹軍的攻勢,讓曹軍是越不得雷池半步,可是如今他累了,打了大半天,剛剛經曆了曹軍第九波的攻擊,他和他手下的士卒已是筋疲力盡,隨時都會支持不住倒下。
隻是他們累了,防線鬆動了,曹軍卻像是問道血腥氣息的鯊魚,毫不猶豫,更不留情地往他鎮守的地段衝了上來。
不得已,成廉隻能是向著另一邊的戰友求救,可是回應他的,卻是……
“娘的!成廉你自己解決吧,老子沒空!”
話還沒喊完,郝萌已是一刀狠命往前劈去,解決了又一個攀上了城牆的曹軍士兵,可是那僅僅隻是一個曹軍士兵罷了,在他四周,還有十多個曹軍士兵正在和他的部下拚命纏鬥,哪怕被人砍掉了手臂,斷去了雙腳,隻要不死他們就不曾後退一步,隻為守著那好不容易衝開的城頭防線缺口。
看著許多曹軍正沿著那處缺口殺上城牆,成廉就知道要人幫忙是沒指望了,隻得嘴裏罵一聲該死,便指揮著部下一起咬牙重新回防一線。
“噔”
一聲鳴響,成廉剛剛回防一線,一把鋼刀便是斜刺裏照著他的脖頸狠命砍來,成廉眼明手快,一見刀光閃亮,下意識便是反手一刀撩去,將將在刀鋒臨身之前格住了這致命一擊。
“樂進!”
擋下刀鋒,成廉抬眼一掃便是認出了來人。最近曹軍攻勢驟急,樂進幾乎每日都要帶人衝上那麼兩三陣,成廉自然是和他熟悉得飛快。
一看樂進衝了上來,成廉心裏就大叫要糟,連日交手,成廉當然清楚樂進厲害,每次殺傷城頭,這家夥和他的手下兵馬就像瘋狗一樣四處亂咬,呂布軍要想不用人數優勢再付出大代價,就別指意能把樂進趕下城頭。
可縱使守住了樂進的衝擊,往往呂布軍都要損失比應對別的部隊多一半以上的傷亡,足見樂進手下先登死士有多麼強悍。
若是一開始的時候,成廉手下神完氣足也就算了,可是如今他的人馬早已被曹軍的連番衝擊打得筋疲力盡,再要對上樂進兵馬,他擋得住嗎?
“鐺”
又是一聲金鐵震鳴,成廉竟是被樂進一刀震得往後連退三步,握刀的右手更是虎口劇痛,手臂酸麻,之前幾次三番交手,他還沒有試過被對方打得如此狼狽,看來他也真是到了強弩之末了。
好不容易站穩身子,成廉卻是連個防護動作都做不出來,身前中門大開,見此情況樂進又豈會放過?成廉心中也是無力地想著自己今天就該交代在這裏了,然後絕望地閉上眼睛,就等樂進那奪命的一刀殺來。
可是等了一會兒,耳邊依然是殺聲震天,可本應落到身上的刀鋒卻遲遲沒有臨身,反倒是耳朵裏居然聽到了一聲“撤”。成廉猛地一睜雙眼,就驚訝地看見盡掌優勢的曹軍居然在撤退。
這是怎麼回事?
“快!馬上填補防線,把傷兵換下來!”
一陣急切的腳步聲響起,成廉轉頭一看,頓時明白過來,原來是侯成帶著三千預備隊趕到,怪不得樂進大好形勢下還要急著撤退。
鬆了一口氣,成廉突然就覺得渾身上下說不出的虛軟,一屁股就坐倒在了城頭地板上。
“你小子幹嘛呢?又不是玩女人還能玩到腿軟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