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張魯居然要自刎,四周的老道都是大驚,慌忙就要搶上前去阻止張魯,可是張魯動作實在太突然也太快,就是離他最近的老道拚了老命地往前搶,在離張魯還有一步之遙的時候,劍鋒是已經貼到了張魯脖子上,隻要往下輕輕一抹,就能劃破張魯的咽喉了。
這千鈞一發,是看得周遭的老道和侍衛魂飛魄散,他們的眼前似乎都已經可以看到張魯咽喉破開,鮮血噴湧的情景了。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一聲銳嘯破空而至,“啊!”就聽張魯一聲慘叫,血光乍現,卻是利箭劃過了張魯手腕,吃痛之下,張魯手掌一鬆,寶劍當即跌落在地,“當啷”一聲,卻是敲醒了眾人那剛剛幾乎停止跳動的心髒。
回過神來,一眾老道立即搶上,團團把張魯圍住,人人臉上都是焦急不止,嘴中不住地都是說著“師君保重”、“師君何故輕生”、“師君無恙否”之類。
被眾人圍在正中,張魯是臉色蒼白,微微張著嘴巴不住喘息,卻是不管他如何用盡,都隻是感到那口氣息細若遊絲,隻讓胸口越發地感到堵悶。
陡然間,一把長弓伸出,左右一撥,便把圍住張魯的人群分開,眾人回頭去看,這才看見一員將領一手執著長弓,一手還握著兩支箭矢,正好整以暇地站在那裏對著他們不住打量。
“他就是張魯?”夏侯淵回過頭去,看著剛剛走入的張遼問道。
“是。”
“如何處置?”
“等蓋先生來再說吧。”
張遼說得有理,他和夏侯淵都是武將,打仗是他們的專長,可打完仗以後在政治上謀求更多的利益,那是文人的工作。所以夏侯淵當下隻是一揮手,身後數十虎狼般的曹軍士卒便上前把張魯一行包圍在了中間。
“在下乃左將軍曹公帳下曉威中郎將夏侯淵,請張天師先行好生休息。”
說完,夏侯淵抬手一記虛引,竟也有幾分世家公子氣度,對麵幾個老道有心想要壯著膽子擠兌夏侯淵兩句,可是一看到四周刀未入鞘的曹軍士兵,那快將出口的話語就都變成了唯唯諾諾的答應。
…………
“楊鬆,你幹什麼!”
北門,眼見曹軍大隊越來越近,城中又是突生變亂,楊鬆果斷下令副將馬上帶領人馬回防天師宮,然後由自己的親衛,也就是魏續領著部下接掌城門。
副將不疑有他,是立即下去安排,可是等他剛剛把部下召集起來,都還沒出發,身後的城門卻是突然轟然而開。
驚怒的副將是立即回返城樓之上,剛剛喝問一聲,副將便覺得後心一痛,隨後一涼,就見一截刀劍已是從他前胸透出。
睜大著雙眼,副將的屍體倒在了地上,那雙死不瞑目的雙眼就死死地盯著近在咫尺的楊鬆。
看也不看倒在腳邊的副將一眼,楊鬆隻是望著城外正在殺來的曹軍,一邊撚著自己的山羊胡須,一邊臉上顯出了一付小人得誌的笑臉,卻是語帶嘲諷地低聲自語:“幹什麼?開門啊,笨蛋。”
“來人,去告訴魏將軍,請他馬上帶人離開,若非不得已請魏將軍千萬不可動手傷人,不然激起別的士卒敵愾之心可就不美了。”
“你去通知我們的人,等曹軍兵馬臨近,叫他們帶著那些新兵馬上投降,要不就直接帶頭逃跑,務必要在接戰之前就瓦解那些打算頑抗到底的士卒的戰心。”
“你去通知蓋先生,請他立即帶張魯過來,記得提醒蓋先生務必要讓張魯‘承認’閻圃攝權脅主,擅自勾結謀反叛逆呂布,如今是張魯自己求來的朝廷大軍來幫助漢中撥亂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