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零一(1 / 2)

“好無聊哦。”

躺在躺椅上,雖然明知如今戰事正緊,可是蔡琰還是忍不住泛起了這樣心思。也是,之前在高柳,每日裏不是和聶冰、趙雨上街胡鬧,就是叫上吳榮和聶雪一起秉燭夜談到天亮,當然,其間除了聶雪以外基本都是酒水不斷的,再要不然就是一大幫女人出門購物,然後叫人家把賬單寄到葉成手裏,反正在高柳那時蔡琰自覺過的那叫一個快活。

可是戰爭一開始,不對,那時候應該說是連戰爭都還未正式開始,她就被老爹,也就是蔡邕給接回了薊縣。那一天,她走的時候來送行隻有吳榮和兩個小不點,吳榮的女兒孫尚香和葉成的兒子葉安,其他人,聶雪、聶冰、趙雨,一個都沒有出現,而最可恨的就是葉成也沒有出現。

自己都要走了,居然都不來送送自己,他都不知道挽留一下嗎?他要挽留一下,說不定自己就會撒潑著不走了。

撒潑不走……我要撒潑不走留在那裏要幹嘛呀?

似乎是終於發現自己想法到底有多麼不害臊,縱使四下裏沒有人影,她還是感到渾身不自在,雙頰更是燒得通紅,一雙白玉小手捂住臉蛋,一個翻身就把臉埋到了椅背上,是羞得不敢見人。

“小妹?”

蔡琰正是羞得不想見人的時候,可偏偏人來了,而且來的還是她的姐姐,縱使再不想見人,她也隻得帶著還沒退燒的臉龐坐直了身子,理了理頭發,輕輕地,如淑女一般,渾然沒有一點在家人麵前隨意灑脫的模樣叫了一聲“姐”。

好笑地看著這個一番做派卻是欲蓋彌彰的妹妹,蔡琬是報以一個溫柔的微笑,打趣著說道:“想什麼呢?”

從姐姐的眉開眼笑當中,蔡琰分明看到了幾分調笑的意味,不覺臉上羞紅更甚,隻是很快她就發現,在蔡琬的秀眉星眸之間還有著一股憂心煩慮。

“姐,你在擔心張翼德嗎?”

蔡琬不說話,臉上雖然顯得有些羞赧,可是卻也沒有躲閃,畢竟婚事都定下來了,如果不是袁紹起兵攻打幽州,或許兩人是已經完婚了也說不一定。

該死的袁紹,好好的幹嘛突然就謀反了,害得姐姐都嫁不出去了……呸呸呸,我說的這是什麼啊,姐姐怎麼會嫁不出去,隻是再等一等罷了,再等一等……

側過頭來,蔡琰看著姐姐眉間的愁苦,一想到姐姐的婚姻大事如此的好事多磨,蔡琰就是一陣的心痛。

她還記得幾年前,蔡琰剛從外頭回家,剛進屋裏,就看見母親在對著姐姐說些什麼,雖然蔡琬沒有露出什麼厭惡,可是卻也沒有顯得有多麼高興。蔡琬就隻是那麼維持著一個淑女的淡雅,靜靜地聽著母親苦口婆心的說話,然後蔡母話說完了也就走了,蔡琬臉上還隻是維持著那平靜的臉容。

那時的蔡琰很好奇,母親都和姐姐說了什麼,蔡琰從來都不是一個喜歡隱藏自己好奇心的人,所以他當即就來到姐姐麵前開口把話問了出來。

然後,她就知道了,有人給她姐姐提親了,而提親的則是在她們一家落魄之時依然大力關照的泰山羊家。雖然對方隻是剛剛提起,可是憑借著對他蔡家的恩情,剛剛蔡母的口風已是絕對地偏向讚成了,如果不出意外,蔡琬的這門親事就算是定了。

不過因為當時討董聯軍剛剛成立,蔡邕還羈留在幽州,所以親事的確定還要再等一等。

得知姐姐的婚事,蔡琰心裏其實並沒有多少想法,沒有不舍,沒有高興,自然也沒有不滿,哪怕把蔡琬嫁到羊家,怎麼看怎麼覺得是蔡邕夫婦在用自己的女兒報恩,可是蔡琰依然沒有什麼特別的想法,因為她從小教育就是如此的。

世家之間的交往,聯姻不過爾爾,不出意外,她的將來應該也是如此吧?

不過這其實也不錯,至少她將來嫁過去的也會是高門大戶,她不用像那些片頭老百姓一樣,為生活而犯愁。

蔡琰是這樣想的,蔡琬也是,她們的教育就是讓她們如此去想的,所以聽到了姐姐的婚事之時,蔡琰還用心情調侃了姐姐兩句,直到她在外頭聽說了一些事情,一些關於那羊家大公子的事情。

羊家大公子,他很有才,他熟讀四書五經,精於歌賦,可他十五時房中已有至少三個姬妾侍寢,十七歲時便勾搭上了城裏一個寡婦一直不清不楚直到現在,十八歲時看上了一個遠房族弟的未婚妻用計誘騙把那女孩兒收入了房中,可在三個月後他便又娶回了一個青樓的名妓做妾侍,而且這個羊家大公子還經常夜不歸宿,睡在哪裏?秦樓楚館,或是哪家寡婦,甚至一些良家婦女的閨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