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一(1 / 2)

天空一聲鷹鳴。

文醜垂頭喪氣地騎在馬上,身後跟著一隊士兵約有兩三千人,個個也都是神情頹喪。雖然顏良統領大軍正和幽州軍相持不下,可是這並不說明雙方就隻是一味地龜縮防守。相反,對持的這些日子裏,兩方人馬都是不斷地互相出兵試圖找出對方的破綻,進而一舉功成。

隻是,強攻,迂回,埋伏,顏良是用盡了方法,可對麵的張飛和太史慈就是守得穩如泰山。而更讓顏良、文醜鬱悶的是,正麵強攻對方還算是仗著城高池深和自己抗個旗鼓相當,可是隻要自己一用奇兵,對麵保準讓自己損兵折將。

就像這一次,顏良特色讓手下分成十多隊,每隊兩到三百人,化整為零,經由不同的山徑小道潛伏到了張飛大營附近再行彙合。可是不想等這路奇兵一上官道,居然就看見張飛手下大將孫禮正帶著大軍嚴陣以待等在那裏。

這他娘的,那孫禮不是昨日還在前線和自己部下殺得不可開交,今天怎麼就到這裏列陣守候了?話說我走得這山道又不是什麼要緊地方,離著張飛大營還遠呢,就是怕敵人迂回偷襲,房山還有牛頭道那邊更是應該注意吧?而且看對麵箭上弦,刀出鞘的,分明就是早有準備在等著我,他娘的對麵難道真的會未卜先知不成?

看著對麵陣勢展開,文醜也知道自己是行藏敗露了,以自己手上兵力實在不足以和對方硬碰一場,於是文醜當機立斷,調頭就是馬上撤退,後頭的孫禮也是忌憚文醜無力,沒敢太過追擊,讓文醜倒是得以帶著大部分兵馬安然而退。

不過,如此大費周章地籌謀,最後卻是一點戰果都沒有,實在是有夠文醜鬱悶的。

唳——

天空中一聲鷹揚,在寂寥的天地間尤顯嘹亮,此情此景,心無旁騖者會覺得心胸開闊,可是心情煩悶者,如文醜,就就會覺得心情更加煩悶。

“他娘的,這鷹吵死了。”

低聲咒罵一句,文醜抬起頭來,惡狠狠地盯著那正翱翔於九天的蒼鷹,把一腔的鬱悶全都遷怒到了蒼鷹的身上。

若說目光如箭,那蒼鷹隻怕已經是被射成了千瘡百孔。隻是目光終究化不成利箭,也無法飛射到九天之上,蒼鷹依然在天空自由翱翔,文醜也隻能在地上幹瞪著眼。

咦,鷹?

風吹過,一朵白雲飄來,蒼鷹的身影倒影在白雲之上隻如黑影般黯淡,可是看著九天蒼茫,白雲悠遠,蒼鷹身影在其間一閃而過,文醜的心頭卻也是豁然開朗,一絲靈光入至心靈,帶起了母親的記憶。

“阿醜,你是草原的兒郎,是風之子,你能禦使戰馬如風飛馳,你能驅使蒼鷹,化為你的雙眼。”

蒼鷹,能化為我的雙眼……?

蒼鷹還在更隨著他們的腳步,可是文醜幾乎沒有焦點的眼睛已經轉向了北方,越過不甚險峻的山嶺,依稀能看見遼遠的大地,而在那天邊的盡頭,大地與天相連,那裏如今是一片雪白,可是那雪白之下,分明充滿了蒼翠的綠,那是草原,無垠的草原。

草原上,住著匈奴、鮮卑還有烏桓。

“原來如此。”

興奮地兩手用力一拍,文醜是終於知道了太史慈和張飛到底是如何窺探他們行軍路線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