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觥籌交錯、推杯換盞,葉成和甄儼、甄堯一頓酒宴是吃得賓主盡歡,尤其是甄儼、甄堯兄弟,他們可是盼著葉成的到來盼了許久了。
甄家是中山國首富,自從投靠葉成以後家族生意更是蒸蒸日上,可是他們不滿足。是的,不滿足,說他們貪婪,或許更應該說他們在害怕。甄家祖上也是出過大官的,可到了他們祖父這一代開始,甄家裏頭就沒有人做過官了。
空有敵國的財富,卻無堅實的靠山庇護,甄家對別人來說就隻是一塊肥肉而已。
偌大一個甄家,十數房的人口,居然全都是上不了台麵的東西,不是紈絝就是書呆子,別說做官,就是經營家族生意都力有不逮。隻有甄儼和甄堯兩個嫡房長子,不但擅於經商,就是為官也有那份能耐爬到高處。隻可惜,就因為兄弟們的無能,好不容易因為舉孝廉而入朝為官,卻又不得不棄了官職,管理起家族的生意。
看一看人家糜家,徐州首富,家中人丁不旺,僅僅兩房的人口,可人家就出了一個徐州刺史。而他們甄家,兩個女婿,也就是兩個縣令,一個在並州,一個還遠在桂州(原荊南四郡),不說距離,就是那可憐的官位,如何護佑得住家大業大的甄家?
葉成?是,如今雙方是合作無間,可是僅僅隻是商業上的幫助根本不足以保證甄家的地位,尤其是葉成手下還有一個糜家的前提下。論交情,從葉成微末之時糜家雙方便已結下情誼,如今趙雲更是成了糜家的女婿;論財力,甄家是中山國首富,可人家糜家卻是徐州首富;論影響,他甄家僅有兩個女婿擔著區區縣令,人家糜家卻有一個徐州刺史。
在葉成手下的地位?葉成沒了一個甄家,他還可以扶持起一個李家、陳家、鍾家或是別的什麼家。可他甄家沒有一次的庇護,隻是四分五裂,家道中落都算是好的,如此一塊肥肉不讓別人給分得連骨頭都不剩下,連甄儼自己都不信。
危機感,甄儼和甄堯感到了滿滿的危機感,所以他們迫切地想要穩固自己在葉成心中的地位。
可是用什麼去穩固?
甄儼的想法是影響力,隻要他們在朝中擔上了要職,權勢隆盛,葉成自然不會輕易地放棄他們,可是要達到如此效果,必須滿足兩個條件,一是不能太過借助葉成的勢力,不然自己在葉成心中的價值就會打折扣;二是必須有人能幫著他們料理家中生意,否則家族根基不穩,他們可沒辦法集中精力鑽研官場。
第一點好辦,反正以甄家的財力,隻要葉成給他們一個孝廉或是茂才的機會,甄儼兄弟有的是方法趴到高位;可第二點,要是家中那些兄弟有多那麼一點能耐,他們當初又何必棄官而去?
人才難得啊。不過這個問題,糜家卻又給他們提供了一個可供效仿的方法。
當初糜竺出任徐州刺史,家中一切事物都交給了糜芳處理,可是糜芳以前實在是蹉跎了太多的光陰,所以哪怕他再努力,再用心,雖說不至於一塌糊塗,可是無法借著兄長執掌高位之機讓家族更上層樓,這便已可算是失敗了。
而就是這時候,糜芳想到了向葉成求援,作為葉成忠實的盟友,糜芳當然知道葉成教導下的漢室宗親裏頭都有些什麼貨色。不說那些身負奇謀或是精通百家經典的,光在經商這一塊上就有不少人才,如果可以向葉成借來這些人才,哪怕他們不能獨當一麵,隻要能幫著糜芳分減一些負擔那也足夠了。再說,那些可都是漢室宗親,如果能因此打下深厚交情,漢室宗親的名頭對糜家來說就又是一筆看不見的巨大財富。
糜芳一時的靈光閃現,還真的是奏了奇效,葉成不但給他帶去了三個真的可以獨當一麵的人才,其中一個翁主還和糜芳二叔的小兒子對上了眼,嫁入了糜家。如今,糜家不單止是要錢有錢,要後頭有後頭,就是名聲也因為和漢室宗親連上了親家而蜚聲天下,如今的糜家已是妥妥地晉升天下一流世家之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