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側翼的到底在幹什麼!”
扶禁號稱蜀中大將,可是當他領軍和張遼放對,正麵倒也勉強拚著兩萬兵力守住了門戶,可是右翼……張遼可不是副將薑敘,雖然隻帶著兩千人馬,可是在扶禁的右翼一番左衝右突,扶禁軍硬是沒有人能擋下張遼哪怕一刻鍾的時間。
“將軍,不行了,右翼已經崩潰了,向存將軍陣亡,右翼的潰兵正在往本陣逃來!”
一聽傳令兵報告,扶禁臉色就是一變,這向存雖是他手下大將,可死了就死了,他也不是不能再提拔一個人上來。可是那些潰兵,如果讓他們衝入中軍本陣,衝亂了陣勢,這仗還怎麼打?亂軍之中他扶禁的小命又要如何確保?
“擋住!馬上調扶科領一隊人馬立陣擋住潰兵,煩敢衝擊本陣者殺無赦!馬龍你領本部接應扶科;命田過、王路、陰肆三路人馬領兵殿後,其餘人馬隨我後撤十裏重新布陣!”
“十裏?你有機會嗎?”
一聲冰冷的話語,越過重重的兵圍,激得扶禁是頭皮一麻。驚懼地轉頭去看,扶禁就見背後張遼單人匹馬居然已是殺到了三十步之外,而他手下親兵護衛竟是無人能擋其鋒銳。
好快!
張遼人來得快,手下殺戮更快,三十步,盞茶時間,數十扶禁親衛已是被他斬於馬下。而在更遠處,張遼所過之路更是落滿了數不清的血肉,漫過地麵,鋪就一條直如通往地獄的險道。
長刀橫拖,把又一個親衛攔腰而斷,扶禁身前再無掩護,他已是赤裸裸地暴露在了張遼麵前。
長刀高舉,耀目的陽光打在刀鋒之上,激起一片白光,更閃耀,更刺眼,讓人心寒。
張遼,原來呂布手下大將,厲害……
原來…..那如今呢?
長刀落下,雪白的刀光染上赤紅,耀目不再,可那裂骨斷肉之聲,就如寒冷幽獄傳來的斷魂喪鍾,低沉冰冷得讓人恐懼,讓人瘋狂。
“蜀中無大將。”
不似歎息,更像是高高在上的蔑視,張遼挑起扶禁的人頭,躍馬陣前,威風不可一世。
“將軍!將、將軍……”
“那是將軍!?”
“將軍死了、將軍死了!”
……
張遼在炫耀,炫耀著扶禁的人頭,那是他的戰功,也是曹軍將士的興奮劑,卻是崩潰扶禁軍上下軍心的利器。
亂了,扶禁軍亂了,從上到下,從將佐到士卒,徹底地亂了。士兵們在逃跑,將佐們在帶著士兵逃跑,扶禁軍陣勢瞬間就變成了一盤散沙。
薑敘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大手一揮,將領一下,一萬曹軍當即狠狠撲上,對敵人展開致命的衝擊。
扶禁軍中有老兵在聚攏著戰友,因為他們不想孤單地暴露在敵人的兵鋒之下,那隻會讓他們死得更快。隻是如今連統兵的大將都在逃跑,四周的戰友也是瘋了一般的在逃,這些人的努力如何不會成為徒勞?
一聲聲悶響,那是切肉斷骨的聲音,寒光閃爍中,扶禁軍的兵士在倒下,不斷地倒下,直到屍體鋪滿了地麵,血染紅了山林,血氣衝天。
公元二零二年,漢建安五年,六月十四,涼州刺史曹公麾下大將張遼陣斬川蜀亂軍大將扶禁於魚複,殲敵萬餘。
…………
“好個張遼,好個夏侯淵,居然敗我蜀中兵馬如無物。”
聽完部下對戰事的回報,王甫臉上是露出了深深的憂色。川中兵馬其實以三人為最,龐羲、扶禁以及他王甫,這三人也是此次起兵作亂的蜀中世家的領頭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