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陽光很明媚,灑落花園之中,被花草上猶存的雨珠反射出入寶石般耀眼的光芒。
房間裏,有一男一女對麵而坐,女人伸出一雙素手,把烹出的香茶緩緩注入茶盞之中,頓時一陣水霧嫋嫋而起,配合著窗外的雨後園林,自有一股清幽典雅之氣。
男人轉過頭,一直望著窗外的景色,沒有說話,因為他剛剛就已經說了很多,甚至是說得太多。他想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對她說這麼多的話,就像他想不明白剛回來的那天晚上,他為什麼會如此瘋狂,對她如此地需索無度。
難道,或許……
拿起茶盞,淺淺啜了口茶,隨著茶水的灼熱,袁方重重一口吐出了胸中的濁氣。抬起頭來,正看見妻子品茶的樣子。
微微閉上的眼眸,纖纖白皙的十指輕托著茶盞,隻稍稍挑出兩根玉蔥一般的小指,幾線黑絲趁她低頭時柔順地滑落,在窗外闖入的明亮陽光照射下,流落了細細的一束陰影在她臉上。
袁方眼裏,他看到的就是一副畫,看著,不知不覺地,他癡了。
“夫君。”
一聲好聽的呼喚,袁方回過來神來,他看到步練師的臉上多出了一抹淡淡的,嬌羞的紅暈。還是那副如天女般的出塵容貌,隻多了一抹暈紅,就讓她帶上了凡塵的煙火氣息,也讓她在袁方的心裏愈加鮮活了。
或許,這就是原因?
“夫君身體可已恢複過來?”
步練師在轉移話題,他受不了袁方那癡迷的眼神,那讓她心裏甜蜜,可也讓她感覺害羞。
從定州一路急趕回來,袁方的身子很疲勞,他需要休息。可饒是如此,回到家的當天夜裏,他還是和步練師瘋狂了**,這隻會讓他的身子感覺更糟,他更需要休息了。
可是此時步練師的話聽起來,卻仿佛有著些不一樣的意味在裏頭。袁方露出了一個玩味的笑容,而步練師似乎也是想到了什麼,臉上的羞紅更甚了。
“夫人放心,為夫的身子很好,很強健。”
說完,袁方就見步練師已是羞得連頭都不敢抬起來了,那模樣著實有趣,至少袁方是這麼覺得的,所以他臉上少有地露出了一個得意卻又輕浮的笑容。
“那夫君是要在家裏多留幾天嗎?”過了好一會兒,步練師還是害羞得隻能用如蚊蠅般的細聲呐呐問道。
“嗯。”被步練師這麼一問,想到自己職責的袁方頓時嚴肅了許多,可是他臉上閑適的笑容依舊沒有退去,“百家口一役,鮮卑人遭受重創,軻比能是逃回去了,可是這一次損兵折將,搶來的糧食也是落回了朝廷手裏;我們在草原上的代理發來消息,軻比能威信大損,已經無法壓服鮮卑各部,鮮卑內部隨時都有可能發生動亂。”
這些工作上的事情,袁方本不應該告訴步練師的,在成親前他也一直是如此想的。可不知為什麼,麵對著妻子,他總覺得這些事情實在沒什麼好隱瞞的。
突然間,袁方想到了葉成,他在想,葉成在家裏是否也是如此這般和妻子一同分享著一切,包括他的事業?
“既然鮮卑將有動亂,對叔父大計豈不不利?夫君不需北上為叔父分憂嗎?”
“為叔父分憂自然是要的,可是此事不急。”聞言,袁方對妻子露出一個溫柔的微笑,俏郎君的這個笑容是讓步練師也看得有些入迷了,“叔父需要的是一個能牽製北疆兵力的盟友,而軻比能如今是否還能承擔叔父的期望,還需多多觀察。若是不然,物色新人也需時間,倒是都不需要為夫勞累。”
“那……”聽了袁方的話,步練師的眼中帶上了幾分期許。
“那今天就和夫人出去逛逛吧。成親多時都不曾為夫人操心過妝容,這豈不虧了夫人秀麗的容顏?”
聽了袁方的話,步練師笑了,笑容就像是一壇蜜糖,很甜,很甜。
…………
“相公,好無聊、好無聊、好無聊哦。”
就像是小孩子纏著父母撒嬌一樣,蔡琰是一邊在地板上打滾,一邊騷擾著葉成,這讓難得認真工作一回的葉成額角青筋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