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一八(1 / 3)

青天白日,雲彩朵朵,溫和的陽光普照大地,濕潤的雨水剛剛停下,在這風和日麗的天氣裏又添上了鮮綠的清香,處處讓人心曠神怡。就是剛下過雨的泥濘讓人頭痛。

道路的正中還好,為了方便車馬的行走,不至於被泥濘絆住了車輪馬蹄,是特地鋪上了青石板塊。可方便了車馬,路人卻是不敢上去了,看那車馬往來如織,密密匝匝的,哪個不怕死的敢上去,要和哪個不小心趕車打馬的給撞上一下,那可不是好玩的。

於是,為了安全,行人們隻能忍受著走在兩旁的泥路上,深一腳淺一腳的,就是不想腳上沾上了黏糊糊的泥漿,走著難受。往左右看去,路上行人莫不如此,可今天倒好,路上的人們走著走著,突然就聽身後一陣劈裏啪啦的奇怪聲響,好奇轉頭看去,還不等看清怎麼回事,兩個一大一小的人影就從身旁飛也似地竄過,那髒乎乎,黏糊糊,黑漆漆的泥漿水就濺得身上一片濕漉。

這自然引得各受了災的路人們的破口大罵,可不等他們罵得爽乎了,身旁就又有兩個長大漢子,一臉苦色地疾跑而過。於是乎,路人們的身上剛剛的濕泥都還沒幹透,便又被濺上了一層濕乎乎的汙泥。這接二連三的破事兒是弄得臨沅街頭一片罵街聲此起彼伏,可前頭的四個罪魁禍首卻全然不顧這些,隻是一味埋頭在那裏跑個不亦樂乎。

“呼,父,呼,父親!”

中午了,祝山橋也該下班了,雖然醫師院裏頭也有飯堂供應飯食,可是想必那還算豐盛的飯菜,祝山橋卻更願意等著自己的女兒,為自己送來那經常伴著焦糊味道,卻是女兒親手煮成的飯菜。

當日被漢軍押解到了臨沅,劉信,甚至沙摩柯,都沒有難為他的意思,隻是讓他交代清楚了一些事情,例如他們部族從哪裏來,為什麼而來,又為什麼會和四大蠻王扯上了關係。因為擔心著也被押解在一旁的女兒遭罪,祝山橋倒是沒有什麼隱瞞,把劉信想知道的都交代了個清楚。

知道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以後,劉信和沙摩柯也不難為祝山橋父女,畢竟對方也隻是為求生存立足而已。當初毒害鶴峰寨的主犯及禍首還是四大蠻王自己,而既然四大蠻王已經身死,還是死在了沙摩柯自己手裏。那劉信兩人便也沒有太多要找祝山橋問罪的意思。

當然,如此輕易地放過了祝山橋,也有劉信看中了他一身製藥之法的本事,想要拉攏於他的意思。畢竟讓董傑一人承擔軍醫和民間醫療兩個係統,從培養人手到診症,再到製定規章、審核醫師資格、管理醫師院運行等事務,也實在是讓董傑忙得焦頭爛額,也嚴重拖累了醫療係統的建設。

所以,劉信急需醫療方麵的人手,就是張仲景編寫好了《傷寒雜病論》,也需要一個更擅長管理的醫療人才,幫著分擔雜物,好讓兩人能把精力都放在發揮自己一身醫術上。而祝山橋,醫術如何先不說,不過那特異的製藥之法,就是張仲景也都為之激賞,想來這位族長在用毒之外,這救人的本事,也應該有其獨到之處才對。更兼此人管理著偌大一個部族都算井井有條,想來在管理上應該能幫到劉信不少才是。

既然祝山橋能幫得劉信,使武陵變得更好,讓五溪蠻也能收益,沙摩柯也就不會去太過計較他之前所犯的錯。不過,不太計較,並不是不計較,當時沙摩柯就上前在祝山橋肚子上狠狠打了一拳,以沙摩柯的力氣和祝山橋哪身板,這一拳就打得祝山橋三天後才緩過了氣來。

雖然三天才緩過了氣,可是祝山橋也知道沙摩柯對自己的報複還是輕的,若是換做是他自己,有人的**害死了自己部族幾千子民,他不把那人千刀萬剮才叫奇怪。不為什麼愛民如子,就為了不讓自己轄下子民寒心從而動搖自己的統治,他就必須用雷霆手段去報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