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天沒有雲,大大的明月就在中天清晰可見,雖然十五過了,月已經缺了,可是今天依然是個賞月的好時候。
因為劉賢心情正佳,所以有心賞月。
“走快一點!臨沅就在前方,打下來就是大功一件!再快一點,隻要城破,每人賞十金!快,再快一點!”
明月高照,就像指示著前路的光明,劉賢掩不住心中的興奮,更掩不住心中的急切。
他催促著,趕著,步子越走越大,路越趕越快,成功就在眼前了。
然後,他就摔倒了。
絆馬索!?
“貴客遠來,如此急切趕路,不怕摔倒?”
有人在夜裏吼了一聲,然後聲音被掩蓋了,在漫天如飛蝗的聲響中,天也暗了。
“敵、敵襲!?”
“哇啊!”
“小心箭矢,防護、防護!”
……
劉賢一心趕路要去偷襲,可到頭來,他卻先吃了人家偷襲的虧。
劉賢倒在地上,雙手高舉護著頭,箭矢落下,在他身上帶起了些許血花。旁邊有士兵見狀,立即提起盾牌擋在了劉賢周圍,把他嚴嚴實實地護了起來。在人叢中,透過一絲縫隙,劉賢恨恨地盯著旁邊裏的樹林,在那裏,無數的火把正一一亮起。
正中,有一人策馬而立,手中提劍,威風凜凜。
什麼人?阻我的是什麼人!
“一隊、二隊,隨我殺!”
須臾,箭停了,天上的月光又複明亮,隻是這次劉賢已無心欣賞了。
馬上人彎下了腰,一把長劍呼嘯著砍下,有士兵挺身用盾牌擋去,卻是“鐺”的一聲巨響,那士兵連人帶盾牌被打飛,撞到了身後的同伴身上,頓時撞得護陣人仰馬翻,暴露了正躲在裏頭的劉賢。
沒了遮擋,劉賢也看清了,那騎在馬上的是一個年輕人,和自己差不多大,麵容清秀,身上透著一股貴氣,就像是一個……貴族?
貴族,武陵王?!
劉信在馬背上腰身一正,左手一拉韁繩,同時輕輕一踢馬腹,座下戰馬嘶鳴一聲,前腳一住,身子一擺,橫身一揚踢。啪啪啪,幾下,狠狠踹到了盾牆之上。慘叫聲中,那護在劉賢身前的士兵紛紛倒下,手上,或是身上,骨頭是碎了不少。
可是沒完,隻見戰馬後蹄剛一落地,劉信又是一拽馬韁,戰馬身子便又是一擺。這回,它是正對著了護陣,人立,揚蹄,然後重重踩下。這回沒有慘叫聲響,隻有清脆的裂骨碎肉的沉悶。在馬蹄下,兩個士兵,一個被踩碎了腦袋,一個被踩爛了胸腹,留下一地的穢物。
死了兩個,可敵人,麵前還有。
於是,馬蹄再揚,一個前衝。有士兵想要上前護著劉賢,卻正好和戰馬撞上,碰的一下,胸中激蕩,巨力讓得士兵隻能吐出大大的一口汙血,然後倒飛出去老遠。
撞飛一個,身旁的趁機就竄上來了。一個舉盾的,在左;一個提刀的,在右,舉盾的狠狠往前撞,提刀的揚手就是砍來。
左右夾擊,往哪裏躲?
劉信不躲,他隻是舉劍,然後狠狠地擊在盾牌上,接著那舉盾的,就被擊得往後跌出;然後劉信借勢反彈,在馬背上整個身子一扭,左腳勾著馬背,右腳夾住了馬腹,整個身子猛然間彈出。揮劍,敵人的刀停在了半空,他的頭已是不見了。然後劍揮過,劉信借力停住了去勢,雙腳用勁,左手一拉韁繩,人便又穩穩地坐回了馬背上。
好、好厲害!
一手神駿騎術,直看得對麵那些生於南方的士兵歎為觀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