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六四(1 / 2)

新年就快到了,紅豔的熱鬧正在蔓延,隨著百姓們歡樂的心情,仿佛連那遠山上的雪白都要給融化掉。

隻是,坐在府邸的內堂裏,劉辨隻覺形單隻影,絲毫沒有一點歡慶的意思。

“那左慈……”

“磅”的一聲,劉辨把酒樽重重摜到了案幾上,紅著眼,噴出滿嘴的酒氣,臉容上全然不見了往昔的風.流高貴。

“殿下,不要緊的。雖然太平道大權重新回到了左慈手中,可是太平道反賊的名聲還沒徹底消除,他們還離不開殿下,依舊是要聽命於殿下的。而且,上回朝廷討伐無功,殿下布兵巧妙,居功至偉,已是讓得太平道中許多驍勇頭領為之而心折。”

“心折有什麼用!他們還不是在聽左慈調遣,把我這個王爺丟在了一邊!”

“他們聽命於左慈,隻不過是逼從於大勢,心中卻未必心甘。可殿下如若真有差遣,他們必是抵死從命。”

聽完陸遜的分析,劉辨是長舒了一口氣,似要把胸中鬱悶全數吐出。

隻是鬱悶能傾吐,擔憂然後消減?

“公紀,按你所言,如今太平道中最為善戰的一派都願聽命於我?”

“他們早已表態了。”說著,陸遜從懷裏拿出了一疊書信,在劉辨驚喜的注視下遞了過去。

“劉烔,袁庳,程五……連彭山也是?”

全是掌著軍中實權的頭領!

一張張翻開著書信,越看,劉辨臉上的喜意就是越濃重。

“太平道中殿下支持者甚眾,此便是殿下立業之根基。隻是殿下,這根基還有隱憂啊。”

正滿臉歡喜的劉辨被陸遜這冷水澆得突然一愣:“公紀是說……”

“支持殿下的都是軍中派係,像前番一般征戰時自是威風。可如今戰事已過,朝廷要重新征發大軍非是簡易,須臾間難有戰事。如此太平時期,以左慈為首一派大行仁心慈善,反倒使得他們聲勢大漲。長此以往,太平道越發展,他們勢力就越強,反觀我等軍隊派係久無征戰,威風難漲,倒是要屈居他們之下,殿下大權也是旁落了。”

“那……那……”陸遜一說,劉辨又開始心慌了。

“殿下勿憂,屬下已有應對之法。”

“計將安出?”

“左慈以仁名漲聲威,我等便以實務壟權。”

“實務?”

“軍中將領多有支持殿下的,那軍隊便等他控製在了殿下手裏;可是三軍未動糧草先行,要支撐軍隊發展壯大,財政殿下也必須抓在手裏;隻是財權在握,若是太過偏袒軍中難免有人閑話,如此倒是要把政權也須得握在手中,以保財政富裕,能有更多餘財分潤各部,方才能住他人之口。如此以政生財,以財養軍,以軍保權,隻要權勢在我,到時哪怕左慈一係聲名再大,也是不得不向殿下低頭。”

“公紀所言甚妙!隻要大權在握,哪管他聲名如何?隻要掌權,掌權……詳細處孤該當如何?”

要是信殿下,話已至此心中早有規劃,這濮陽王實在差著兄弟太多。

劉辨的茫然無緒,讓得陸遜眉頭是微不可察地一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