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馮習來了!”
甘寧剛剛退回左翼,就有劉磐派來的人馬向他通報馮習的馳援。回頭一看身後,隻見馮習手下四千人馬正飛奔而來。
“老大,校尉傳話,袁軍要左右夾攻,怕是要用孫子的虛實之陣!而前方還有一軍打算撿便宜,隻是行進太慢,不知有什麼陰招藏著!”
當初率部為甘寧殿後的霍峻已是身死汩羅江上,而寇封的官職隻是軍司馬,所以如今錦帆軍中隻剩下了一個校尉,就是劉磐。
所謂知己者明,甘寧是一個明白人,他知道自己在戰場上到底有多喜歡衝殺在前,所以他明白自己需要一個有能力代替他調度指揮的副手。而甘寧既然敢讓劉磐坐鎮中軍,自然便是因為他有這個能耐,所以對於他派人告訴自己的關於情勢的判斷,甘寧百分百的信任。
“孫臏所謂‘右周毋左周’,打旗號,叫馮習去打左方的袁軍,右邊的縱深留給我們!還有前頭的袁軍,有我頂著!”
傳令兵很快就回到了劉磐身旁,將甘寧的命令傳達了回來。於是劉磐馬上下令旗手往後打旗號讓馮習配合,同時下令變陣。
“前頭有老大頂著,為免誤傷,弓兵立即轉向右側,敵進五十步馬上放箭!右翼的刀兵後退,讓槍兵上前!前軍再留一隊人馬隨時準備接應老大!”
就如袁方所說,錦帆軍的軍魂仍在,他們仍是一支強軍。所以,哪怕他們正以絕對的劣勢身處敵陣之前,錦帆軍的將士仍舊沒有慌亂,一切的調度變陣一如以往那般迅速,而整整有條。直看得對麵山崖上的袁方是皺眉感歎,隻怕譚雄和賈華要在對方手上吃苦頭了。
果不其然,譚雄領軍的左路一靠近錦帆軍,馬上就是先接受了一波弓箭的洗禮,雖然因為譚雄早有所料而下令拉散陣型,因此並沒有被這波箭雨下造成多大的傷亡。可是因為距離敵人太近了,等到前頭的袁軍衝過了箭雨,正要按照主將事前的吩咐重新聚合陣勢的時候,他們愕然間發現,自己還維持著散亂的隊形居然就已經是衝到錦帆軍麵前了?
麵對著這些不成陣型的敵人,錦帆軍當然不會客氣,紛紛隨著伍長或是什長的口令,士兵們就仿佛是回到了日常的訓練,跨步,出槍,收槍,再擺好架勢,然後就能看到自己的槍頭上掛著碎肉和骨渣,而敵人則是痛苦著倒在了地上。
“該死!”看著前頭的部下被錦帆軍輕易地收割了性命,譚雄是恨得咬牙切齒,“衝,繼續衝!錦帆軍的兵力不多,上去衝垮他!快,再衝快一些!”
被主將催促著,士兵們都是呐喊著加快了腳步,仿佛是化為了洶湧的激流,一波波地衝擊向了錦帆軍的陣地。
然後,這潮水般湧向前的敵人,便引來了劉磐的一聲冷笑。
“真是最差的應對!”
既然要加快衝鋒的腳步,反正我們弓手不多,與其因為躲避我們弓手的射擊而拉散了陣型,還不如集中兵力成一塊,冒著箭雨往前衝要來得有威脅多了。
一個袁兵呐喊著衝上了山崗,一冒頭,他便驚覺對麵同時有五把長槍對著他全身上下招呼而來。看著那些凶狠殺來的長槍,袁兵心頭一涼,便是被嚇得呆呆的都不知該如何反應。直等五把長槍全都穿入了他的身子,一片冰寒帶來了一陣刮骨的劇痛,袁兵腦子裏才想起來,不是說敵人兵力比自己一方少得多了嗎?怎麼麵對著我們的大軍衝擊,他們還會幾個人一起對付我一個?敵軍這樣對付我,那我的戰友呢,任憑他們衝過去?
噗的一聲,袁兵的屍體趴到在了地上,年輕的臉上掛滿了痛苦,還有不解。而在他身旁,稀稀落落的,他的戰友也一個一個地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