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師,現在怎麼辦?”
不說陳熾,就是副將聽到敵軍以小船攔路以後,也是被搞得糊塗了。區區小船,怎麼可能抵得過他們大型戰船?敵軍這是瘋了不曾,還是說他們有著什麼陰謀?
“這……”
一時間,陳熾也是摸不準對方葫蘆裏賣的什麼藥,躊躇著茫然無措。
“軍師、將軍,敵軍或許是因為料不到我方在他們偷襲之下還能有如此多戰船留存,所以兜截我方去路的兵馬不多。”正在陳熾和副將都是拿不到注意,眼看前軍就要和敵方伏兵船隊短兵相接的時候,船上的船長校尉是趕緊上前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軍師,馬校尉說的有理。要是如此的話,我軍前方敵軍兵力薄弱,正該下令全軍全速衝鋒,以突破敵軍攔截,以免被後方敵軍追上使我軍被兩麵夾擊。”
馬校尉的話陳熾總覺得太過想當然,可是他自己一時間也是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反駁,於是便唯有聽信部下的建言,大聲下令道:“下令全軍,維持航速,不要與敵方接站,直接衝過去!”
號角聲再次響起,急促而有力,然後是激昂的戰鼓,轟隆隆地擂動,就像是一聲聲悶雷,催促著袁家水師提起全速,衝鋒!
看著對麵袁家水師氣勢洶洶而來,站在船頭的呂岱還有留讚都是笑了,然後異口同聲地倒數響起。
“三,二,一,撞。”
“碰”的一聲巨響,隨著來人倒數聲的落下,打頭的兩艘袁家水師戰船轟然而停。船上七倒八歪的士兵們是茫然地四顧張望,江上幾個倒黴落了水的是在大聲呼叫著同伴。
然後,碰碰碰碰碰。
連串的撞擊聲響,後頭而來的袁家水師戰船是紛紛刹車不住,一艘艘全是撞上了,或是和躲避不及撞上了那兩艘打頭的己方戰船,或是就像是他們一樣,在眼看空無一物的江麵突然就被攔下了。
“水底!水底有鐵索!”
“快發信號,通知後方停下!”
“糟糕,晚了!撞上了!”
……
聽著前頭又是一片碰撞聲響起,陳熾臉色一拳捶在船樓欄杆上,臉色難看至極。
鐵索,鐵索……前軍撞在一起,都停下了堵塞河道,後頭的……全是大船,也走不了了。停下了,後頭的敵軍還離著遠著,這時候前方敵軍的小船如果從縫隙裏穿進我軍陣勢,然後一把火……
“媽.的!火攻!”
一聽到陳熾嘴裏跳出的“火攻”兩字,副將和馬校尉身子就是一哆嗦,然後臉色陡然間變得一片蒼白。
抬起頭來,陳熾瞄了兩旁岸上一眼,然後心裏一陣後悔,要是剛剛沒有下令往兩旁岸上放火箭該多好,要是這樣一來,現在就可以趁後頭敵軍上前掩殺之前下令大軍上岸了。可如今……
夜,黑得深沉,可地上卻有火光灼燒著,燒得陳熾的心頭千瘡百孔,有一滴滴血流出。
自斷退路,自取滅亡。
“要是在長江上……”
發出一聲無奈的概歎,在陳熾的眼前一抹火紅升起,接著是第二點,第三點,直至那如繁星般的火光灑滿河麵,然後帶起更大的一片火光。
那是他的前軍,徐州幸存的袁家水師的前軍啊!
“可惜,不是在長江上。”委屈了幾位叔叔隻能痛打落水狗,而不能痛快廝殺了,“前方火起,下令韓當、黃蓋換乘小船出擊,掃蕩跳水逃走的袁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