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滴混合劍鳴而來,潛藏多時的刺客等待的就是這一瞬。
徐故趕上用刀鞘為謝冬擋了第一劍,而在他身後刺來的卻隻來的及側身避過要害,傷在了左臂。原本隱身於徐故身後的護衛同時與不斷出現的刺客戰成一團。
“應該是剩餘的人,想來他們已經藏在這很久了。”不論他們有多少準備,漏網之魚總是無法避免。這些天來他自認已經將都城三百裏內掃蕩一空,卻不料謝冬剛好鑽進了他們的鼠窩。
平時他身邊都帶有足夠的防守人力,隻不過今天,就那麼巧被他們鑽了空子。回去之後還要讓秦都再將附近所有的山頭全部燒一趟才行。
且戰且退,徐故已經不敢在靠近這附近任何可能藏人的灌叢樹木。謝冬則是習慣性的,開始抽出藥帶為他包紮左臂上的傷口。
“你先走。”徐故帶著謝冬轉了一處終於可以走下去的坡道旁邊。這是用八個人的命開出來的。而徐故這一趟,也就帶了二十不到的護衛。現在隻希望對方全部的人都恨的衝上來想要了他們的命,而不是還藏在哪條路上等著他們送上去。
“你呢?”謝冬不是瞎子,看的出他們之間的數量差距。
“笨蛋,我打了那麼多仗都活下來了,還怕這個?你先走,反正我總能找到你的。”徐故一抹臉上的泥水,不肯回頭。“你逃不掉的。我絕對能找到你。”
“如果你不走,我走了又有什麼用?”謝冬撿起了掉落在自己腳邊的短劍。順手拉過徐故手中的刀。伸手一抹,上麵染上了幽黯的淺藍。
出府之前,他回了自己院子一趟。
放手的那刻謝冬感到徐故手中略微的紮手。低頭,刀柄上纏繞的麻線原來破了個口子,翹出來的部分沾上血跡,模糊一片。
很多事你以為他隔了很久,其實當初的痕跡都有在他們的身上留下。仿若昨天。
最後一個死在了徐故的側劈之下。不過也順道給徐故腰側添了道一指長寬的口子。
謝冬畢竟還是自保的多,此刻身上居然沒多少真正的傷口。
草草處理了幾個還幸存的護衛,一個個的拍上了最後存留的麻藥,謝冬還是走回了徐故麵前。
現在的情況和開始正好相反,徐故坐著,謝冬站著。隻不過就狼狽而言,兩人卻是不相上下。
“後麵的估計再過兩刻就能上來了,你要走趁現在。”徐故還有心情說笑。
謝冬沒有回話,他被徐故側後方的一處光亮吸引了。那顏色雖然他隻看過一次,卻是熟悉得夢裏都能描繪出來。
“徐故,看那邊。”
“真是糟糕的顏色。”徐故想來也對這個顏色記憶深刻。
“我們來的那個時候,也是紅月。”那月色已經變化了大半,從外而內的,一點點被染成了鮮血凝固的色澤。
風不知從何而起,向著懸崖的某處聚集。
他們的前方形成了一個明顯的氣場,裏麵的各類飛沙走石都被卷入了哪個旋窩之中。而後逐漸安定,顯現出了清晰的畫麵。
五彩繽紛的舞台,絢麗的禮花齊齊綻放。
他們被拖進去的那天的漩渦明顯的大過這個,刮起的旋風能將人吸進去,現在這個小了許多,風勢也不大,但是入口仍舊清晰可見,想必讓人過去不是難事。
“周傑倫二零一零年杭州演唱會,在這裏要和大家說再見了。感謝大家。在這裏最後獻上一首歌:最後的戰役。”謝冬曾經無意聽過幾次的聲音在那方出現。然後是轟鳴一般的鼓掌尖叫。
“這是……”
“回去的路。”謝冬遲疑的走近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