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流兮暗中思索,麵上似隨意的問道:“你受命於誰?”
風落華似沒有多想,開口就答,“接頭人我並沒有見過,但曾聽爹爹說過,風家直接受命於皇上。”
冰南國的皇上,東方流兮的父皇,這一切是他安排的?若是他安排的,便也算不得對立關係。
東方流兮眉頭微動,伸手拍了拍風落華的肩膀,轉身便朝著屋外走去,“既然你是父皇的人,我便幫你離開這裏。”
推開房門,東方流兮步伐傲慢的走了出去,黑眸一片寒芒閃動。
風落華心中一喜,臉上揚起一抹得逞的笑意,快步的跟上東方流兮。
東方流兮要帶走風落華,自然沒人敢攔,而東方流兮亦沒做任何掩飾,以風嵐兒的姐姐的身份光明正大的將風落華帶進了西靖王府。
對外而言,她隻是做了個順水人情,以德報怨。
風嵐兒嫉妒下毒,軟禁儀鳳院已經是聲名狼藉,如今再加上此事,她儼然成了人人唾棄的毒婦。
風嵐兒本就和東方流兮住在一起,正是儀鳳院的偏苑,風落華在東方流兮的安排下,便直接去找了風嵐兒。
姐妹相見,不是淚流滿麵,而是劍拔弩張。
貴重的瓷器碎了一地,桌椅板凳橫七豎八的躺在屋子裏,紗曼被扯斷,落在地上,隨風輕動,滿地狼藉。
婢女們早退出了屋子,膽怯的離得遠遠的,生怕一不小心殃及到自己。
風落華神色淩然的站在一堆碎瓷器上,卸下了濃妝的她和風嵐兒相似度竟有七分,不過那多年的風塵生活,讓她的氣勢矮了風嵐兒好幾分。
“風落華,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我再說一遍,立刻離開!”怒聲開口,風嵐兒憤怒的指著屋外,盛氣淩人。
犀利的目光四下打量了一番屋內,風落華唇角揚著一抹弧度,緩緩開口,“住的倒是不錯,難怪你會忘了初衷。”
風嵐兒的身體猛然一顫,臉色迅速的蒼白下去,她神色警惕的看了下屋外,壓低聲音警告,“閉嘴!你以為你說了那件事情會有人相信嗎?風落華,念在你是我的同胞姐姐,我留你一命,你別胡言亂語,自取滅亡。”
風嵐兒已起殺心。
風落華卻淡然一笑,反而風情的擺臀扭腰的靠近風嵐兒,帶起一陣香風,“你以為我會不知道,這麼多年你毫無進展,是沉迷在了這紙醉金迷的生活中,拋棄了我們的使命。可是,嵐兒,現在這樣,就是你所滿足的生活嗎?西靖王府七夫人,身份卑微,就似塵埃一般的存在,現在還被禁足在這個小小的偏院,失盡榮寵,一輩子也無法翻身,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
心頭一痛,風落華的話就似一根根堅硬的鋼針,狠狠地插在風嵐兒的心上,將她的傷口刺的鮮血淋漓,血肉模糊。
這麼多天來,冥絕是真的說到做到,將她軟禁在儀鳳院,更是不曾來看過她一眼,榮寵盡失,就連一直對自己畢恭畢敬的婢女們,都有著蹬鼻子上臉的趨勢。
若是再這般下去,一個失去榮寵的女人,禁足的生活,將是可想而知的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