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雙眸一片陰騭,沉思半響後沉沉的點了點頭,“真是如此,這件事情就更加棘手了。”
“既然如此,父皇,你立刻下旨將東方流兮抓起來,治她的罪啊!”碧溪急切的大喝,憤怒幾乎衝垮了她的神經,讓她一分一秒也等不了的想要殺了東方流兮。
若不是東方流兮,她何至於淪落到如此境地?
“你已經親口承認了下毒,讓朕以什麼理由治東方流兮的罪?”
碧溪一愣,瞬間僵住,瞪大了雙眸,滿臉的難堪,當時,她被氣瘋了,也被嚇怕了,就脫口而出的說了那些事情,可現在卻成了她殺人下毒的口供,改也改不了。
皇帝重重的歎了一口氣,臉上的皺紋似乎又深了許多,“若是東方流兮害你,那她不惜舍了孩兒,想要的是什麼?碧溪,東方流兮是想要你的命啊。”
這兩年多來,東方流兮和碧溪之間到底是結了多大的仇,能讓東方流兮不惜舍掉自己的孩兒以命換命?
身體一僵,碧溪全身發冷,幾乎倒在了皇帝的身上,她顫抖的目光看著皇帝,滿心的恐懼,“父皇,我該怎麼辦?東方流兮那麼毒,她會用盡一切辦法來逼你治我死罪的。”
反手握住碧溪冰涼的手,皇帝臉色沉冷,眉頭皺的死緊,“碧溪,為了活命,你願意付出更大的代價嗎?”
“是什麼?”
東方一抹紅霞破開死寂的黑暗,一點點將黑暗驅逐。
炫冶殿伏在地上,就似一隻沉睡的猛獸,慢慢的蘇醒,睜開雙眼。
窗戶裏透進來的光將屋內照亮,婢女利落的撤下了燭火,梳妝鏡前,盛世年華四個婢女已經忙了一個時辰。
東方流兮疲倦的坐在梳妝鏡前,慫拉著眼睛,任由盛世年華在自己的臉上畫著妝。
“卡茲”的一聲門響,冥絕從外屋走進來,冷峻的臉上沉著一抹冷,陰陰暗暗的就似暴風雨即將來臨的天氣一般。
明媚的陽光下,東方流兮疲倦的搭著眼睛,就似貓兒一般的慵懶姿態,而她的臉色卻蒼白一片,眼簾下有著一層黑黑的眼圈,瞧著憔悴的很,就似好幾天都不曾好好休息過的模樣。
她的頭發隻被簡單的豎起來,隻用了素簪子,更襯出了一抹淒涼之感。
除卻她雙腳放在椅子上,雙手抱著雙腿,那舒服愜意的姿態,否則她真的看起來就那般的我見猶憐,楚楚動人。
這胭脂水粉,用的精了,還真騙人。
冥絕看到東方流兮的模樣,臉上的陰霾不著痕跡的淡了許多,他大步的走到她的身邊,伸手一撈便把她抱了起來,東方流兮大驚,瞌睡蟲都被嚇得跑光了,手忙腳亂的伸手就環住冥絕的脖子。
“你幹嘛?”
東方流兮臉色蒼白,畫的一副極度病態的妝容,可配上她這生龍活虎的表情,怎麼看怎麼搞笑了。
冥絕的嘴角不著痕跡的揚起一抹弧度,大步流星的朝著衣櫃走去,“幫你選一套更加符合你形象的衣服。”
“選什麼選?一套素白就好了啦!”東方流兮不滿的說著,手掌撐著冥絕的肩膀就想要跳下來,卻被他的大手禁錮著腰肢,愣是動不了。
盛信在冥絕走到衣櫃前,手疾眼快的就將衣櫃給打開了,那五米見寬的衣櫃裏麵擺放的竟然全是東方流兮的衣服。
各色各款都有,但最多的還數素白色。
向來,東方流兮都喜歡穿白色,穿越過來更是明顯,幾乎整日都是白色,而冥冥之中,似乎和東方流燁真的血脈相連一般,東方流燁也最喜愛白色,他倆到還真有點像是兄妹。
冥絕將東方流兮放下來,強勢的按著她的肩膀,“選套黑色的。”
挑眉看了看冥絕,東方流兮站著不動,“為什麼?”
黑色一般都是做賊的時候才穿的,她黑色衣服極少,但都用的十分刁鑽。
“黑白相稱,能把你的病態顯得更加淋漓盡致。”修長的手指滑過衣櫃裏一排排的衣服,最後留在一套純黑的衣裙上,冥絕利落的將衣服給拿了出來。
衣服很新,還沒有穿過,純黑一色,就連幾處小小的繡花都是用的黑線,絲毫不明顯。這是不久前東方流兮特地找人做的,方便晚上出行,還沒有拿出來用過,做成衣裙的樣式,做不過是為了不讓別人看出異樣來罷了,這裙擺,輕輕一扯就會掉落的。
東方流兮看著這衣裙,眼角不由得跳了跳,冥絕特地把這衣服找出來,是幾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