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雷陣陣,這種天氣還有笨蛋會出來釣魚?
四十二歲唐揖就是其中一個,他常去的地方是早已停產的裕江熱電廠的排水溝下遊不遠處。今天似乎雷聲都在熱電廠那邊傳來,雷聲讓唐揖很煩躁。他仰起頭時,熱電廠的雷聲象倒豆子般響起。該不會是槍聲吧?
唐揖這樣想著的時候砰的就被擊中了,不是子彈而是一塊玉牌,約莫火柴盒大小,帶著唐揖的鮮血嵌入他的腦袋裏。唐揖緩緩掉入水溝裏。
在冥冥中唐揖感到身體好像不屬於自己了,腦袋中開了個口子,有無數冰涼的小泡泡從身體各處滲入體內,然後彙聚到大腦中。
當唐揖忍著頭痛睜開眼睛的時候,就看到一個赤果果的小蘿莉躺在身邊,他連忙低頭看自己。別犯錯誤,這個可是幼女。唐揖看到了自己,也是赤果果的,頓時嚇傻了。不過隨即就狐疑起來。這是誰啊?這是哪裏?
怎麼是這樣年輕瘦弱,還沒有張齊毛毛的小鳥鳥還是毛毛蟲?大腿一側有顆痣,這是自己啊?再看自己的手,這是,這是,真的是自己的手啊,這個是還沒有工作前的手啊。
下意識摸摸自己的臉,居然摸到了一個嫩滑的臉蛋,隻稍微有些毛茸茸的胡須。這是自己年輕的時候啊?難道重生了?
她又是誰啊?小時候沒有做過這種中年無節操才有想法的事情啊?也不記得有誰這樣陷害過自己啊?唐揖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小蘿莉,確定她沒醒之後,悄悄站起來。
四周查看起來,三平米的空間,伸手出去是冰涼入骨,堅石一般的牆麵。玉石?發財啦,敲一塊下來就是錢啊。突然無數晦澀的字符,如同狂風驟雨般衝進唐揖毫無阻礙的身體裏。一時間好像越過了千萬年。原來是個帶空間的玉牌。可怎麼出去呢?
一念之間。
這就出來了。是十六歲以前的家。當唐揖看到日曆和時鍾時,無語了。前世宅的時候看的書中的重生者不都是出現在人生拐點之前的嗎?同樣是十六歲,咋就是和別人不一樣呢?父母已經被人帶走十天了,音訊全無。
唐揖看著已經蒙上一層灰的家裏,看了一眼牆頭那個時髦的掛鍾,下午兩點十七分。再過三分鍾房管所所長馬良,帶著廠部幹事過來收房子。前世的唐揖哭著看著他們將所有家具扔到門外,收走了所有鑰匙,他從父母分配的公房裏被趕了出來。
分針滴答滴答的走著。要是有支煙該多好啊。唐揖平靜下來等待的被趕出去的命運再次降臨。隻是他不會哭泣了。這是他寶貴的重生機會的開始,不應該從哭泣再度起航自己的新生。
果然馬胖子得意的敲開房門,沒有等他開口或者象前世那樣拿出紅頭文件的複印件來張揚,唐揖直接說話,“怎麼,現在難得上門來,煙也不舍得發一圈啊,不象你馬屁精的作風啊。“唐揖伸手晃悠了一下。前世要慣了伸手煙了,很熟練啊。
神馬情況?馬胖子愣愣的不自覺的就散了一圈煙。雲煙,這胖子小日子過得不錯啊。身後的兩位屁大的幹部也迷糊起來了,都不知道說什麼。
“是來收房子的?”唐揖玩弄著點完煙的火柴杆子,隨手一扔,“你們等等,我自己收拾,這可以吧?”看到馬胖子的臉就恨不得打他一頓,不過還是先陰他一下再說。
“家具我不要了,馬胖子,你們房管所可以付錢回收的,我知道的,估個價吧。”
“啥?”馬胖子根本沒有想到來收房子還要付錢回收家具。
“怎麼?不回收?那廠裏能找個地方讓我堆幾天吧,咱們可是社會主義國家,不能沒有人性吧,我這可是父母一分一厘攢下來的家當,房子是國家的,我爸媽現在找不到了,不能為社會主義添磚加瓦了,房子收回去我理解,可我也是生在紅旗下長在黨的雨露裏的團員一枚,總不能直接給我扔街上吧。”唐揖眼珠子衝著後麵兩個幹事瞥過去。
說著唐揖揮揮手,“馬胖子,你過來。和你商量點事。”馬良狐疑的走前幾步,唐揖就是一記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