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聶意洗漱完正盤腿坐在床上,在腿上攤開地圖。
蒼生坐在床邊解開自己軍靴上的綁帶,他脫了外套,彎腰拖鞋的時候襯衫袖口上移,露出左手手腕上的一些淤青。聶意看到了,嚇了一跳。
“這怎麼回事?”聶意連忙拽過他的手,三條淤青,像是用手指抓出來的,明明下午他挽著袖子在溪邊洗手的時候還沒有的。
“喪屍抓出來的。”蒼生說:“力氣很大,就是那隻喪屍把我左手掰脫臼的。”
聶意回想當時的畫麵,的確有隻喪屍抓過他的手腕,而且還差點咬上一口。
“是那個吧……”聶意想了想說:“黎錦說的病毒二次突變什麼的,上次不是還看到過一個會跑的喪屍麼。”
“應該是,一般的喪屍力量都很弱,差不多這樣。”蒼生說著在聶意肩上推了一把。
聶意像個坐不穩的小孩一樣倒在床上,他爬起來抓狂道:“這種力量很弱什麼的隻是對你來說吧!”他毛躁地下床在箱子裏找到軟膏,抹在指尖,慢慢在蒼生手腕的瘀痕上摸勻,用力把淤青揉開,低聲問:“會不會疼啊?”
“沒關係。”蒼生說。
聶意幫他揉了一會,又看了看他的右眼,眼眶的一圈血色已經慢慢退了,估計再有幾天就好了。
兩人正小聲說話,劉贏端著個托盤推門進來,笑嘻嘻道:“給你們送飯來。”
蒼生漠然道:“敲門。”
“啊,看到你們燈亮著就進來了,忘了,下次注意下次注意。”劉贏把托盤放在旁邊小桌上,裏麵是兩碗熱騰騰的刀削麵,還飄著星點蔥花。
聶意尷尬道:“我們都吃完啦,你端出去吧。”
“啊?”劉贏撓撓頭,“這樣啊,那行吧,你們睡吧,我當宵夜吃。”
“嗯,再見,對了謝謝你們那老大啊。”聶意把藥膏的蓋子擰上。
劉贏嘿嘿笑著又端著托盤出去了。
這個房間不能從裏麵反鎖,蒼生拖過一把椅子擋著門,這樣有誰進來推動椅子就會有聲音,他能立刻醒過來。
“睡吧睡吧。”聶意掀開被子躺進去,在自己身邊的位置拍了拍。
蒼生關了燈,躺在聶意身邊,他並沒有使自己完全鬆懈下來。
相安無事的一夜慢慢過去了,聶意醒來的時候天際微蒙,清晨的溫度帶著點寒意,他揉了揉眼睛醒過來。
蒼生早就起來了,正站在窗邊,轉著手上的鑽戒。
“你起這麼早。”聶意打著嗬欠慢騰騰穿衣服。
他剛蹬上最後一隻靴子,禮貌的敲門聲在外麵響了起來,聶意隨口應道:“進來。”
椅子在地板上吱呀的聲音響起,令人牙酸,英俊的男人信步走進來,將椅子放到一邊,看著聶意微笑道:“睡得還好嗎?”
聶意愣在原地,怔怔地看著那個人,驚訝道:“路程哥?!”
“怎麼說也兩三年沒見了,我覺得我變化還是挺大的,想不到你還能認出我。”路程笑著走過來,摸了摸聶意的頭,像個溫和的大哥哥。
蒼生站在窗邊不動聲色地看著他,路程看過去,笑道:“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路程,是聶意大哥聶一凡的好朋友,收起你的殺氣,我沒有惡意。”
聶意也唔了聲點頭:“他跟我大哥關係很好的。”
路程三十左右,曾是特種兵的他身上有著一種近乎鐵血的軍人傲骨,恰好,這是蒼生所不喜歡的。末世前他就沒少和政府軍、特種兵、自由戰士等殺戮性兵種打過交道。
“你怎麼一身傷?”路程低頭看著聶意,他臉上有星點的痂,他拇指摩挲著聶意臉上還沒退的血痂,輕聲道:“要讓一凡看見,他指定又要急得跳腳。”
“都是皮外傷。”聶意說:“啊,劉贏說他們這裏的老大是個特種兵……就是你?”
“對,我領人清空了監獄裏的喪屍,他們也都聽我的。”路程說著,在床邊坐下,一副要促膝長談的樣子:“一凡在到處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