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紫衣少女第二掌煽來時,沈千染顧不得吞下口中鮮血,飛快俯身下跪道,“是珍妃娘娘傳民女進宮。戶部尚書之女沈千染叩見公主!”
紫衣少女掌力撲了個空,隻掃過她的發髻,聞言勃然大怒斥道,“珍妃傳你,你跑到本公主的母妃院裏幹什麼?你不知道,父皇已下了旨,除本公主和七哥,誰也不能亂闖母妃的宮院麼?”
原來這裏竟非珍妃的宮院,既然是七皇子的母妃,那就是蘭妃的宮院。蘭妃除育有七皇子,還有一個八公主蘭悅儀,皇帝專寵蘭妃,連帶著蘭妃所出的皇子和公主在宮中的地位也區別於其它的皇子公主。尤其是八公主,其樣貌極象其母,尤得帝心。在八公主出生那年,為了宣其寵愛,竟改年號為景升,寓為景盛升平,賜於八公主為景升公主。
沈千染忍著疼痛拭去嘴角的鮮血,“公主殿下,民女首次進宮,若非有人引領,吩咐民女在此等候,民女對宮庭陌生,怎會故意闖進禁院?請公主明察秋毫!”
“你的意思是珍妃派人故意引你到此?”蘭悅儀柳眉高挑,兩指捏著從沈千染發髻上掃下來的玉釵,輕輕一彈,玉釵落在石桌上發出清脆的聲響後斷成兩截。
“公主曲解了,民女意思是有宮人引民女在此等候傳喚。”沈千染瞧也不瞧那玉釵,隻作恭身回話。
“哼!”蘭悅儀冷譏帶諷地上下打量沈千染幾眼,“原來你就是西淩第一美人的女兒。女兒相貌如此寒磣,母親能美到哪?依本公主看,傳言有虛!”
沈千染低頭跪著不語,重生前,她的耳膜上就生了道隔阻,對於冷嘲熱諷一律自動屏蔽。
“大膽,公主問話,你竟敢無視,掌嘴!”一個太監尖細的嗓門響起,很快,沈千染臉上又被重重地煽了一巴掌。
幾個宮女看著沈千染的發髻被煽得歪了一邊,掩了嘴交頭接耳地偷偷取笑。
平日,在八公主跟前當差比貴妃宮裏的太監還要耀武揚威,煽別的宮院奴才的巴掌這是慣常的事,但如今能煽一個二品大員的千金小姐,確實讓做奴才的挺了一口氣——千金小姐,不過如此!
沈千染她緊緊抿著嘴,不讓口中的鮮血流下,合口全部咽了下去。她的血、她的淚,此生決不肯為別人流!
蘭悅儀冷冷地看到沈千染的兩頰紅得快泌出血時,慢條斯理走到她身前,“你也算個名門千金,本公主看在沈越山的份上,就饒了你這一次,起身吧!”蘭悅儀雖年幼,卻自小在宮中長大,豈不明白有人想借著自已的手為難沈千染?
她隻是見不慣她一個小小的尚書女兒,竟敢眉眼不動倔強地任憑她打罵,也不伏地求饒,她向來為所欲為慣了,雖不甘淪為別人的棋子,但她公主的威儀卻容不得任何人挑釁,所以借著奴才的手又打了沈千染一巴掌。
氣出完了便罷。沈千染到底是個千金小姐,真打殘了,傳出去,也隻會辱了她公主的聲名。
“謝公主不殺之恩!”沈千染知道若蘭悅儀真要強究她私闖禁宮論罪,先打上她幾十棍再究處,隻怕她的母子的命也就落在這,所以那太監煽她時,她沒有一絲的躲避,畢竟那樣的掌力傷不了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