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忙著收拾的水荷聽了,卟嗤笑道,“二小姐,奴婢現在總算明白眾口爍金是什麼意思。前幾日,府裏頭還人心惶惶,以為引了什麼不幹不淨的東西,這回,成了吉鳥朝拜了。”
“昨天之前府裏傳的是琴兒冤魂回來找我們三小姐算帳,三小姐都給嚇瘋了,這回吉鳥朝拜的又是誰?”籠月拿了被麵想拿出去曬太陽,聞言好奇地問。
“還能是誰,府裏頭還有誰是客?除了申家那個小姐還有誰?二小姐,您猜猜,這謠言再傳幾天,會不會傳出申小姐是鸞鳳命格,要進宮給皇子當嬪妃的命?誰娶了誰就能得天下!若要是這樣傳,那個申柔佳準成了香餑餑,個個都想娶了。”水玉臉上溢滿笑意,她是江湖女子,從不信這神神道道的東西,何況那“琴兒”還是她假扮的。
“弄不好還輪不到皇子娶,直接進宮給皇帝當妃子。”水荷一本正經地道,“不是有一個得道的高僧專會為人相命?連著皇宮裏的妃子也喜歡找他來看看麵色,說說吉凶!”
“真有這事,那當今的貴妃娘娘可不允,她可是太子的生母。我看這申小姐人還沒進去,就會被大卸八塊了。”水玉不舒服地又抹了一把臉,一早練了大半個時辰的劍,全身汗濕濕的。
沈千染靜靜地聽著幾個丫環在那打趣,一絲複雜的神色不經意間爬上了眉梢,她心裏自在思忖。原本在重生前,她出事後,給沈家的名聲帶來傷害,沈老夫人先是遷怒寧氏,逼著父親扶申氏為妻。父親拒絕後,沈老夫人為寬慰申氏,為沈千雪和申柔佳辦了一次宴會。
可這一次,這些理由已全然站不住腳,那申柔佳又會以何種姿勢名慟京城呢?
“外人並不詳知沈府來了貴客,但郡王爺和三殿下是知道,你說,他們聽了,會怎麼想?”水荷突然想到,就問,“指不定這話就是申柔佳那妖女傳出來,讓三殿下和郡王爺念著她!”
正在往花瓶裏插梅的右手不禁一顫,而後,沈千染冷冷一笑,“水玉水荷,你們兩人這幾天盯緊申氏和申柔佳,看看她們在合計些什麼。”恐怕目的決不僅於此。
“好的二小姐!”水玉覺得身上的汗出得差不多了,就擺了手笑笑,“二小姐,我去沐浴。”
“去吧!”沈千染拿著剪子把插好的花多餘的枝葉除去,又灑些了些水,對籠月道,“帶上,隨我去給祖母請安。”沈老夫人歇了幾天,元氣恢複了些,便講究起小輩們的晨昏定省。
籠月聽了,心裏高興極了,二小姐最近對她疏遠多,很多事情都不差譴她,她心裏暗暗神傷,擔心不受重視,以後貶成普通丫環,那不單單是活重了,而且例銀也少了很多。
“拿穩了,祖母喜紅梅。”沈千染淡淡掃了籠月泛紅的眼睛,小丫頭的心思她早看出來了。
到了沈老夫人的南院,見兩個丫環端著香米粥和幾樣精致小菜從屋裏出來,沈千染上前看了一眼問,“祖母今天沒胃口?”
丫環曲膝回,“回二小姐話,是申家的表小姐一早燉了東西往老夫人房裏送,鳴鳳姐吩咐我們把早膳先撤了。”
“知道了,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