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蠱蟲發作(1 / 3)

(貓撲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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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千染想到身後的水玉和高漠會馬上會上來,忙撐開雙手預推開蘭亭。誰知蘭亭的雙手緊扣住她的後腰,俊顏下傾,雙唇含住了她的左耳珠,輕輕用牙齦磨蹭著,她急急推搡間,忽然有幾絲頭發觸到鼻間,絲絲癢癢難禁,忍不住“阿嚏”一聲。

沈千染隻覺臉上滾燙,想到自已一身是臭汗,又剛接觸過秦之遙,尚未沐浴,被他這樣摟著,便覺得周身不自在,推了幾下推不開,心思混亂地低吼,“我身上髒……”隻是她極怕水玉她們聽到什麼,聲音極輕,傳到蘭亭的耳中,倒成了無限柔軟嗬氣。

在水玉探出頭的那一刹那,蘭亭適時放開了沈千染,眸中的痞笑褪開,待高漠分別將申柔佳和秦之遙扔了上來後,攬了沈千染小退了一步,喚了一聲,聲音裏透著幾分氣勢,“抬進來!”

沈千染偷偷鬆口氣,她方才走了一路,地下通道又悶又熱,又廢了不少的勁爬了上來,此時一身汗,粘膩得曆害。瞧到牆壁上掛著一把團扇,便掙了蘭亭的手,取了下來,站在一旁煽著。

蘭亭走到她的身側,看到她額間全是汗,一雙鳳眸縈上了幾分淩厲,卻又明明白白勾著心疼,“這些事,你實不必理會。淨是不聽話,你瞧你這鬼樣子,哪裏象個千金小姐!”溫暖帶著幹燥的手指沾了一下她額間的一塊粉末,在她眼前稍稍揚了一下,“多髒!”

沈千染聽他聲音啞啞,神色倦倦恍惚,累了一夜,一瞬隻覺心裏竟柔軟的一蹋糊塗。她半低著首,用袖口抹了一下,勾了勾唇,心想,定是方才爬上來時沾到了,這洞估計有幾十年沒人爬過,自然都是粉塵。

水玉嘻嘻一笑,瞧著寧王嘴上刁難著自家小姐,臉上寫著明明白白的心疼。正要上去說一聲她去備水侍想沈千染沐浴,卻聽到門外傳來的動靜。她一邊拍著膝上的粉塵,一邊疑惑地看向門外,隻見四個黑衣暗衛抬著一個半人高三尺寬的籠子進來。按說,這樣的籠子,一個暗衛單手就能撐起,可偏偏那四個人合力抬的情況下,還顯得舉步為艱。

高漠最後一個上來,他先將申柔佳踢到邊上去,而後朝蘭亭微一頷首便捉了秦之遙的一隻腿將她拉到籠子邊,將她整個人塞了進去。其中一個暗衛拿出一個蓮花狀的鎖,扣了整整有半盞茶時鎖好。

“那是什麼鎖,怎麼瞧著這麼廢勁?”蘭亭雖鬆開她,但單手攬著她腰身的沉穩而有力,沈千染想上前看個究竟卻移不開身子。

蘭亭摟著她,一雙眸中都是笑意,旁若無人地看著她。這堂中有不少的人,沈千染被他盯的不好意思,有些怒,推著他,“我問你話呢,你正經點!”

蘭亭方止住笑意,“阿勇親自動手做的,鎖上後,這天下也隻有他開得了。這籠子是用烏金鋼石打造,比普通的鋼重上五十多倍。把秦之遙關在裏頭,就算她請了天兵天將來搭救,也飛不上天。”趙家就算是出動了龍衛來奪人,隻怕帶著這麼累贅的東西也無法全然脫身。

用這樣的籠子鎖住秦之遙,果然,這世間要比起蘭亭的手段狠辣,隻怕沒有幾個人能比得上。就如申柔佳腹中的孩子,也就蘭亭會想得到用猿候的東西代替。

水玉眼中帶著興味的神色,好奇地靠近籠子,蹲下身子,看了半天的那鎖頭,想起蒼月最後連屍骨都無存,用力拍了一下那烏金的鎖頭,有些恨恨地報怨,“我還沒替蒼月出過氣,怎麼這麼快就鎖上了,不是太可惜了?”籠子裏的的秦之遙曲縮著身子,削瘦高高的顴骨,尖細的下巴,臉上慘白如鬼,額間的頭部的兩邊都有明顯的皮膚擦破的痕跡。

高漠冷漠地撩動唇角,冷冷地回了一句,“最好離她遠一些!”又轉首吩咐那幾個暗衛,“把她抬出去,在籠子四周輔些石灰和琉璜,要三尺寬,輔厚一些,別讓她招引到毒蟲蛇蟻!”

水玉這才想起,秦之遙有這個本事。她悻悻地閃了身,走到申柔佳的身邊,“二小姐,申柔佳好象要醒了!”水玉看到地上的申柔佳微微地側了一個身。

蘭亭眸光微微陰了陰探向申柔佳,閃過一絲寒戾之意,“醒了再劈昏!”

若不是顧念著沈千染的感受,以他的手段,根本不會顧忌申柔佳是否和寧常安同生共死。他會把申柔佳折磨得生不如死。他向來對寧常安也沒有多少的好印象。尤其是知道沈千染前世的遭遇時,他甚至對寧常安有一種敵意。身為一個母親,連一個女兒也護不住。就算對付不了蘭禦謖,對付一個沈老夫人總綽綽有餘吧?一身的醫術會懂得治病救人,卻不懂得如何化為守護女兒的利器。

一想起她說起重生前那些慘烈的過去,蘭亭眼神卻驀地深了,也不顧邊上有沒有人,低頭往她嘴上吻去,沈千染抵不過他的力氣,被他勾住唇舌吸吮了好一陣,直攪得唇舌酥麻,有些惱怒地看著他,蘭亭卻是微微饜足,一笑放開她,往門外走去,並扔了一句,“走吧!”

沈千染臉上粉意未散,尷尬地用袖襟抹了一下額間又泌出來的汗,輕聲道,“先別!”她得細細診一下申柔佳體內的蠱蟲是否有複舒的跡象,如果有,她想過了,暫時用針炙封住申柔佳所有的的血脈,讓她血氣運行慢一些。

隻是這方法雖好,卻難以預知對千裏之外的寧常安是否有影響。

她吩吩水玉將申柔佳抬到案上,觸著她的脈搏細聽了一會後,手又伸到申柔佳的腹下輕輕撫壓了片刻,輕歎一聲,“希望這蠱蟲多睡一陣,等找到娘親後再醒!”

沈千染隨蘭亭走出房門,外頭一片寬敞,眼前是蒼勁幽幽無窮天空,縈繞氣息的是佛門的檀香,耳畔傳來持續不斷傳來木魚的樂聲,沈千染瞧瞧這天時,心想,這應該是早課的時間了。到底是佛門,就算是外麵殺伐一片,她們依舊守著自已的清修。

“趙家那有什麼動靜?”清晨的風吹過,帶著濃濃的琉璜味,雖有些刺鼻,但也帶走了沈千染身上的一些燥意。

蘭亭從懷中取出一張明黃的絹帛,眉峰輕蹙,“這是從趙十七身上搜來的丹書鐵卷!”

“趙家怎麼會有這種東西?”沈千染一驚,她自然知道有了丹書鐵卷,這一役,就算趙家把永恩寺的所有人都誅殺幹淨,也能擺脫罪責,“皇上離京,有了這東西,隻怕禁衛軍也不得不暫時聽令於趙家。蘭亭,現在趙家有沒有大動作?”

蘭亭將絹帛收回懷中,避重就輕,隻揀了輕的來說,不想讓沈千染為他擔心,“暫時沒有,估計在觀看局勢,待天色亮一些,我便讓人開始灑琉璜,接著用火攻,那個龍衛肯定是坐不住,除非趙老太太肯犧牲她好不容易找回的女兒。”

沈千染卻明顯覺得蘭亭的心神有絲恍惚,心中擔憂疑慮愈重,沉呤片刻問道,“按說,趙老夫人與秦之遙相認也有些年頭了吧,秦之遙怎麼不肯回趙家尋求僻護?”

“或者是因為父皇,秦之遙比誰都清楚,父皇恨她如切骨,如果她是趙家女兒的身份暴光,隻怕父皇對趙家都會生隙。趙家也可能是忌於這一點,一直不敢明著護住秦之遙,隻派了龍衛暗中保護!”他緊了緊拳頭,想起懷裏的東西,臉色倏地陰沉了下來,想來趙家對西淩的滲透比他想象的還要複雜十分。

兩人沿著長廊朝前走,轉過簷角,迎麵撲來一些衝鼻的氣息,她堪堪掠過來人雙眸一眼,對方連忙垂首躬身道,“殿下,琉璜已全部就位,就等殿下一聲令下!”

沈千染微微吸了一口氣,這方辯出此人身上皆是琉璜味,心想,定是想避開毒蛇蟻蟲所以在身上抹了些。

蘭亭抬首看了看東方,眼神諱莫如深,“太陽一出,即刻下令攻塔,發現有人冒然靠近塔頂,馬上用弩弓射死。”這一次,他不信趙家能忍得住,可是他們丟了丹書鐵卷,又拿什麼來免去他們造反的罪責。

黑衣甲胃將軍精神一震,他們在塔邊整整待命了一夜,就等著寧王一聲令下了。他雙手一揖,大聲應,“末將得令!”

沈千染雖然她一時參不明白趙家此時把這麼關健的東西放在趙十七身上有什麼目的,但她篤信,以趙老夫人的曆練,是不可能僅僅是為了秦之遙而與蘭亭為敵,冒著一舉失敗動了趙家整個根基的危險,可她又一時參不透其中的曆害,隻隱隱覺得這一切可能和她有關。她聽了蘭亭下了這樣的死令,疑聲問道,“不活捉?”

“活捉也問不出什麼,能輕易問出來,就不是龍衛了。你放心吧,這會讓趙家的老太太一會在油裏煎,一會在涼水裏泡,折騰久了,就坐不住,屆時,我把這籠子明晃晃地讓人抬去刑檢司大獄,趙老太太除非能舍下,要不然,準是會劫獄。”

沈千染心中擔憂更甚,忍不住開口道,“這趙老太太半起隨夫征戰,也算個女中豪傑,眼光,手段絕非尋常的婦人。她怎麼會為了一個半人半妖的女兒毀了趙家?”以沈千染的了解,趙老夫人將門虎女,自小隨父出征,出嫁後,又隨夫征戰,性格豪爽。但既使再利落的一個婦人,在這樣的候門深院中,也會懂得一個家族榮辱比一個女兒的性命重要的多。

“要說之前,我也隻想殺幾個趙家的龍衛,現在不同了!趙十七在我們手上,我不信,這老太婆不會亂。”蘭亭笑得半明半晦,剛到到了一個獨門的禪院裏,沈千染看到門口站著六個暗衛。

暗衛見到蘭亭,便開了房門。沈千染正要進去,卻聽到一聲嬌嫩的聲音,“相公,賜兒還要跪多久呢?”

沈千染臉上瞬時一軟,身子卻後退了一小步沒有跨進去,蘭亭疑惑抬眉,沈千染指了指自已的身上,輕聲道,“我還沒沐浴!”她一進去,小家夥準是撲向她,可她方才在塔上接觸了秦之遙。

“新娘子不能摘頭蓋的!”文繡把紅色的帕子重放到小天賜的腦門上,隻是帕子太小,隻半遮住了眼睛,文繡不滿意地撇了撇嘴,理了理賜兒身上結得歪歪扭扭的大紅結,“接著我們夫妻對拜就禮成了!”

“哦哦……”小賜兒很乖巧地側跪過身子,對著文繡嗑了一個響頭,抬起小臉時,“相公,賜兒做好了!”

文繡指著賜兒,一臉的怒,“錯了錯了,要一起拜的。你什麼都不懂,跟你玩一點也不好玩。”

小賜兒也不高興了,他忍著給文繡玩著頭發,還給結上了一個怪模怪樣的辮子,這會還被教訓,小家夥嘟著嘴站起身子,奶聲奶氣的表示,“賜兒也不當你媳婦,賜兒長大可是要娶我娘親的,賜兒要做相公的!”說著,伸手揪頭上結著的大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