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過完,他也有了無甚用處的“本科文憑”,終於能從黑戶中脫離,找起工作能光明正大的拍上自己的身份證。所以第二天,他去了酒吧。負責人看著長相姣好身姿挺拔不缺肌肉的青年,想都沒想就同意了,他滿意地笑,在兩個月後接替了手臂骨折的原調酒師,把妖豔無比的一杯血腥瑪麗在空中甩出漂亮的弧度,倒進寬口的高腳杯裏。
他一刻不停的學習能接觸到的規矩技能,有了些認識的人,三教九流,無一不缺。卻大都是貧苦民眾,唯缺有用能拉他一把的。酒吧是個好地方,有消息有八卦也有高檔人士在此徘徊,無奈之下也隻得如此。晚上他調出一杯杯酒旁觀紙醉金迷,白天卻把自己關在40平米的小屋裏刻苦學習。
為鍛煉外語也為了生計,接了不少翻譯的活,更是每周前往各種圖書館包攬群書。現在的他早是大學裏的老油條,除了一節課都沒聽過外經常去圖書館報道。所有人都以為他是個好學的大學生,便也沒人來查他那從別人書包裏偷來換了照片的圖書卡。
當年的青澀徹底褪去,那些飛揚跳脫得像小孩似的大學生,讓他生出恍惚之感。若自己生在一個平常家庭,是否也是他們這幅摸樣?就算沒有大成就,也不至於如今一步一個血腳印。
飛泥雪爪,命運自認幽默想法太多由不得他,時間不動聲色的物是人非。還能如何?
刻骨的絕望後爆發出滔天的狠勁,他這輛脫軌的火車唯一能做的便是走下去,不計後果不計過程,達到目的。
閉上眼壓下冷意,想到從前便清楚認識到——就算他進了大學,也終是回不去了。
他們差的不是智商,而是階段。所以不知不想,也是福。
親手殺死自己,感覺真酸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