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哪,她得盡快離開!
然而下一秒,她卻放棄了這個想法,她身子太虛弱了,使盡全身力氣才勉強從床上半坐起來,倚在床頭,根本下不了床,更別說躲過別人的眼睛悄無聲息的逃走。
她身上的衣服被人換過了,腹部也能感覺到被處理過,那麼帶她到這裏的人是不會傷害她的。至少現在不會。
吱呀一聲,門被打開了,來人的身軀還沒踏進房屋,卻先聽到了輕微的鈴鐺響聲。
“喲,上官姑娘醒了。”宮遠徵端著兩個瓷碗走進來,看著像一湯一粥,邊上還有一小個瓶子。
他把端盤放到桌子上,雙手環胸坐在床尾,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似乎在打量著她的反應。
“嗬,你似乎一點也不驚訝自己為何出現在我的徵宮?”
驚訝,這麼不驚訝,隻是沒有表現出來而已。
上官淺換上從前的笑容,輕蔑的看著他:“多謝徵公子救命之恩。”她頓了頓,又一副難為情的樣子,“隻是,你和角公子將我帶到宮門,執刃大人他們是否會不悅。”
看著像是為他們著想,實則是打探宮門現在的內部狀況,以及他們帶她回來的目的是什麼,接下來想對她怎麼樣。
但前麵那句確實是真心實意,她當時半月之蠅剛好發作,無鋒的人就來刺殺她。拚盡全力才得以逃脫,往隱蔽的深山跑去,終於身後不見無鋒之人,她才虛脫倒下。
如果沒有人將她救起,她必死無疑,所以這次能死裏逃生,多虧了眼前的宮遠徵。
宮遠徵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勾唇反問:“你怎麼知道是我哥救了你。”
“徵公子最聽角公子的話,沒有角公子的同意,你是不會將我帶進來的。”上官淺似乎很了解他們兄弟倆。
不過她隻猜對了一半,是宮遠徵先斬後奏,把她帶到宮門後才去問宮尚角的意見,他之所以會問,是因為他感覺哥哥會讓自己救她,如果他不管她的死活,自己會明麵上說不管她,然後私自將她留在徵宮。
至少,至少等她好了再放她走。她做了那麼多傷害哥哥的事,就讓她死去太可惜了,既然被他看見了,那麼她就不能死的那麼痛快。
宮遠徵沒有反駁她,隻是轉身將米粥端來遞到她麵前:“我是偷偷帶你回來的,宮門沒有任何人知道你的存在,所以你最好安分點,乖乖待在這,被人發現你隻有死路一條。”
上官淺不解,既然她現在對於宮門來說是敵人,那麼宮尚角又為何救她?不舍得她死嗎?
“公子能否保我不死?”
“我保你不受苦。”
想起曾經宮尚角的態度,就算不殺她,也應該任她自生自滅才是,到底為何救她?
上官淺可憐兮兮的望著宮遠徵,“徵公子,你好人做到底,我現在實在沒有力氣。”
宮遠徵一下子冷下臉,她想讓自己喂她?真是得寸進尺,給她準備吃食就不錯了,他堂堂徵宮宮主,讓他做著下人該做的人,荒唐至極。
看著她這矯揉造作模樣,宮遠徵忍住把碗甩她臉上的衝動,不耐煩的一口一口喂她。
湯藥得飯後吃,喂了米粥又讓她把藥喝完,接著拿起旁邊的小藥瓶。
上官淺一愣,這是要給她塗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