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並未有準確的消息，但還是查到了些許蛛絲馬跡。
“賀氏並未有夭折或送出去的子嗣，但屬下查到當年賀氏長媳陰夫人懷次子時曾回娘家住過一段時日。”
“有傳言說是這位陰夫人身邊的婢女爬床，被其當場拿住，這才一氣之下回了娘家。”
陰氏乃是第一大族，按理說不該為這點小事就回娘家。
可偏偏這位陰夫人是出了名的醋壇子，嫁入左相府前便讓賀家大爺賀宗耀將所有妾室通房全部打發了。
賀宗耀原本也是風流浪蕩子，人人都以為他寧死也不可能散盡妾室，可他卻還真就應下了。
不僅散了妾室，之後更是隻守著陰夫人，所有子女皆為嫡出。
所以當時陰夫人氣得回娘家這件事引起了不小的風波。
“當年賀氏對外說的是已經將人亂棍打死，可就在陰夫人產下次子的幾個月後，賀家下人又悄悄去請了產婆，說是府裏下人生產。”
“過去太久，屬下沒有找到當時接生的產婆，但根據時間推算是能對的上的，也對得上……九臨的年紀。”
墨元華隻覺得一股怒火在胸口熊熊燃燒。
她曾毫不保留的信任九臨，將他當做親人一般，視為自己在這波譎雲詭爭鬥中的心靈慰藉。
可如此才知，這一切不過是一場精心策劃的騙局。
而她像一個愚蠢的戲子，陪他們演著這一出主仆情深。
當真可笑至極。
“賀氏……好……好得很！”
墨元華猛地一揮，案上的筆墨紙硯砸向地麵，發出“咣當”一聲巨響。
“殿下息怒。”
穀雨、白露等幾人紛紛跪地。
“哈哈哈……”墨元華怒極反笑，笑聲中滿是悲涼，“命府中親衛今夜圍住左相府，白露率九衛營捉拿叛徒。”
“九衛營中若有念及舊情者格殺勿論，叛徒……死活不論，抓回即可。”
聽到墨元華如此冰冷決絕的命令，白露等人皆是心頭一凜。
顯然沒有想到九臨的背叛，墨元華的反應會這麼大。
一旦包圍左相府，很可能會打亂她們之前的安排，提前與賀左相對上。
以賀氏一族在朝堂的影響，她們的勝算並不大。
但見墨元華盛怒，白露也不敢違抗，隻能硬著頭皮應下。
待白露走到門外，剛要離開。
“慢著。”
墨元華閉著眼深吸一口氣，再睜開眼方才的怒意已經壓製大半。
“親衛不必去，九衛營暗中包圍左相府，白露率領九一、九二進入左相府，其他人不到萬不得已不可暴露。”
“屬下領命，”白露微微頷首，心中明白墨元華此舉是在權衡利弊後做出的調整。
雖仍冒險，但已盡可能降低了與賀氏正麵衝突的風險。
白露走後，墨元華將其他人也潛了出去，獨自坐在書房，直視著麵前九臨的畫像，喜怒難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