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墨元華正在用膳，穀雨、小滿二人小心翼翼地伺候著。
不多時，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霜降回稟道：“殿下，白露已經將人帶回。”
墨元華隻是抬了抬眼皮，淡然道：“五衛營到了嗎？”
“五玄傳來消息，最晚今夜便能趕到京城。”
“將人關進地牢，五玄到後，讓他去審。”
墨元華哪還有白日的怒火，此刻連聲音沒有一絲波瀾，仿佛在吩咐一件極小的事情。
後半夜，無人聽見長公主府暗牢中，刑罰交替施於人體的聲響。
……
翌日一早，穀雨和霜降伺候墨元華洗漱裝扮，五玄便已經帶著九臨的口供候在殿外。
“讓他進來。”
“是，”穀雨退出去將五玄帶了進來。
五玄恭敬地走進殿內，單膝跪地，雙手呈上寫有九臨口供：“殿下，口供在此。”
墨元華微微抬手，一旁的霜降連忙上前接過卷宗，送到墨元華手中。
墨元華緩緩展開口供，目光冰冷地掃視著上麵的內容，觸及口供上已經變得暗紅的手印時，不禁蹙眉。
“就這些？”
察覺到墨元華言語中的不滿意，五玄低下頭：“回殿下，屬下已經用盡手段，九臨隻說了這些……另外，九臨想求見殿下。”
“他想見本宮，本宮便一定見他不成？”
墨元華冷笑一聲，將口供隨意地丟在一旁，便開始用早膳。
可精致美味的膳食，入了口卻味同嚼蠟。
五玄不再多言，默默退了出去。
用過膳後，墨元華起身來到院中，靜默許久。
“去地牢。”
地牢位於長公主府後院，自花園假山進入。
沿著曲折的地道緩緩前行，牆壁上的燭火搖曳不定，映出墨元華冷峻的麵容。
白露默默跟在身後，不敢發出絲毫聲響。
不多時，便來到了地牢深處。
墨元華的目光徑直投向那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九臨。
隻見他雙手、雙腳被粗重的鐵鏈緊緊縛住，那根鉤子依舊勾在鎖骨之處。
身上的衣衫早已被鮮血浸透，破碎的布條耷拉著，露出一道道縱橫交錯、血肉模糊的傷口，有些地方甚至深可見骨。
九臨聽到腳步聲，費力地抬起頭，亂發遮擋下的臉龐蒼白如紙。
唯有一雙眼睛還透著一絲光亮，看到墨元華的瞬間，那光亮似有了溫度。
“殿下……”他微弱地喚道。
墨元華打量著眼前的九臨，像是要從他那滿是血汙與傷痕的麵容中尋出一絲真偽。
“你這副模樣，倒是讓本宮不知該信你幾分，”她朱唇輕啟，充滿冷意的話語在寂靜的地牢中回蕩。
九臨苦笑，嘴角的血水隨之溢出：“殿下，我從未想過要背叛你……”
“是嗎？”
墨元華朝他走了過去，纖細的玉手狠狠捏住九臨的下巴，迫使他抬頭直視自己的雙眸。
“沒想過背叛，也已經背叛了不是嗎？”
“九臨，我以為你是最了解我的，你該知道背叛我的人會是怎樣的下場，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