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呲——”
暗器直直刺入九臨的肩胛，衝擊力讓他單薄的身子猛地一顫，搖搖欲墜卻還是咬牙站穩。
墨元華眼睜睜看著那暗器沒入九臨身體，心口似被重錘猛擊。
伸手環住九臨的腰，將快要倒下的人接住。
九臨咳出一口帶著血絲的唾沫，氣息微弱卻仍擠出話來：“殿下……無恙便好……”
眼前陣陣發黑，全憑一股執念強撐著不倒，背後傷口處鮮血汩汩，洇濕大片衣衫。
此時，濃霧中的打鬥聲漸漸平息。
五玄疾步奔至墨元華身前，“噗通”一聲單膝跪地，臉上滿是愧疚與自責：“請殿下責罰！”
“把人送回房。”
墨元華寒聲吩咐，目光仍緊鎖著氣息漸弱的九臨。
聞聲，幾個侍衛迅速上前，小心翼翼地抬起九臨，腳步匆匆往屋內走去。
墨元華這才冷冷瞥向地上躺倒的一具具屍體。
“活口留了幾個？”她聲音寒冽，猶如冰刀，每一個字都裹挾著壓抑的怒氣。
五玄身子一顫，頭埋得更低了：“殿下……刺客眼見突圍無望，咬碎藏在齒間的毒藥，一個活口都沒留下。”
墨元華鳳眸驟縮，周身氣壓瞬間低至冰點，她攥緊了拳頭，關節泛白。
“你們各自去刑房領十鞭。”
“屬下領命。”
白露帶著府中侍衛匆匆趕來，眾人瞧見滿地狼藉與墨元華周身的冷厲之氣，皆噤若寒蟬，大氣都不敢出。
“屬下來遲，請殿下責罰。”
“去查，這些刺客都是哪來的，又是受誰指派，一一給本宮查清楚。”
白露忙不迭抱拳應道：“是，殿下！”
墨元華不再理會眾人，疾步進屋。
屋內彌漫著濃濃的血腥與藥味混合的氣息，她快步走到榻前，看到的是九臨愈發慘白的臉、因中毒而烏青的唇瓣。
小滿忙給他施針，將體內毒素給逼出來。
墨元華目光始終緊鎖著九臨毫無血色的臉，時不時看向小滿施針的手，“如何？”
她嗓音幹澀，平日的沉穩威嚴被焦慮衝得七零八落。
小滿額上汗珠滾落，神色凝重：“殿下，這毒極為陰狠，我隻能先試著壓製，延緩毒素蔓延，需得盡快調配解藥，否則……”
說著，手上動作不停，又撚入一根銀針。
墨元華立刻道：“需要什麼藥材，列個單子，派人執本宮令牌進宮去取，無論如何，也得把人救回來！”
此時，每一秒的耽擱，都像是在把九臨往鬼門關再推一步，她絕不容許。
小滿手下針法不停，穩住九臨愈發微弱的脈象後立即寫方子讓人去宮裏配藥。
待藥材取來，小滿便一頭紮進屋內配藥。
九臨時而昏迷，時而痛醒，每次睜眼瞧見墨元華，幹裂唇角竟還能扯出一絲笑意。
但來不及說話，又是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咳出的血濺在素白床單上，觸目驚心。
墨元華抬手，輕輕拭去他唇邊血漬，“別說話，攢著力氣。”
好在這毒對尋常大夫來說是無解之毒，但對小滿而言，並非全然無計可施。
小滿自幼浸淫各類奇毒秘藥，見識遠非一般醫者可比。
天亮前總算便配好的解藥，給九臨服下。
片刻，他原本緊皺的眉頭緩緩鬆開些許，麵上的痛苦之色也淡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