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傅九思在回鳳樓查看帳薄,來報說夫人求見,傅九思雙眉微皺,仍道:“請夫人上樓。”
不多時就見那名夥計領著孟如瑾上樓,這名溫和的女子見了自己的夫君眼中依然是溫柔眷戀,前行幾步,被傅九思上前拉著坐在一旁,看著她問道:“夫人何事急著尋我?”
孟如瑾見他麵有疲色,不由擔心道:“夫君可是疲累了?”
傅九思搖頭道:“隻是事務繁雜,夫人無需費心。”
孟如瑾這才低聲道:“其實妻身想請夫君應允,後日是父親壽辰,妻身想先行回去陪伴父親。”
傅九思柔聲道:“也好,我整日事務繁忙,冷落了夫人,一會我便命人備禮,送你回去,後日給嶽父拜完壽再接你回來。”
孟如瑾原想他至少會送自己,聽到這話本有些失落,卻聽傅九思又道:“天漸炎熱,你多注意身體,有事吩咐下人便可;若有急事,可打發人回來尋我。”
孟如瑾心裏又高興起來,看著自己被夫君握住的手,臉頰緋紅,如映日牡丹。
傅九思喚人去打點,又親自寫下禮單著人采辦,然後與她說了一陣話,有下人來回說都備好了,孟如瑾的貼身丫鬟也提著收拾好的細軟來回,傅九思才將她送上馬車,看車行遠。
淩州府內。
“大人,這案子便是再緊要,你也不能這般不愛惜自己身體。”說話者一身墨藍衣衫,正是那日護著秦牧之的護衛,姓王名靖揚,原是潞州府總捕,因著秦牧之的調任,總捕也不做了,巴巴地跟了來淩州。
秦牧之衝他笑道:“靖揚你不也是一夜未眠麽?怎的隻顧數落我?”
王靖揚無奈道:“你這整夜不眠,早飯也不好好吃,午飯也差點沒讓你賴過去???。”
秦牧之被他念的頭疼,隻得道:“好好,我吃,現在吃行麽?”
王靖揚立時笑起來,轉身出門去為他拿午飯。
秦牧之看他出門,無奈搖頭,繼而擰眉,此次風雲樓一案雖抓到數人,也拿到確鑿證據,但他心中仍有疑竇;照捕快們自許多商戶處得來的信息,那風雲樓主向來行事奢華,但遇事往往獨斷雷厲,卻又極少趕盡殺絕;那麽以他時常在生意場中混跡來看,應是甚少參與武林中事,卻為何偏偏殺的滅的都是武林門派?
秦牧之不解之餘,開始翻閱以往卷宗,但與風雲樓相關者少之又少,但,凡有卷載都表明這鬱青楠身家清白,是風雲樓前代家主養子,少時便時常被帶在身邊,而鬱青楠養父亦是患疾壽忠,亦無血仇,此次卻因何犯案?
再者前些日子那幫武林中人尚叫囂武林事武林管,如今卻為何齊刷刷的來州府告狀?
偏偏自己被調離最初發生血案的潞州,那時便覺得藏劍山莊之案有蹊蹺,卻是不及詳查;到得這裏卻直接有人接出犯案真凶???這一切??就好似有一隻無形之手在掌控一般,教人疑,卻難抓線索???
正思量間,耳中聽到一個陌生的聲音:“秦大人。”
秦牧之一驚,旋即恢複鎮定,抬頭看見一年輕人一身玄衣,麵容冷峻,正立在桌前打量自己,當下道:“你是何人?不經通報私闖州府可知何罪?”
此時門外王靖揚正好端著木托盤回來,見狀扔下手中物事拔刀上前:“何人大膽,擅闖府衙,還不快快束手就擒!”
這年輕人即是瞿明,他理也不理王靖揚,先單膝跪下對秦牧之一禮,然後自懷內掏出一枚玄色令牌,放到秦牧之麵前。
秦牧之神色一肅,起身整衣,對著那麵令牌欲行叩拜之禮,驚得王靖揚愣在當場:“大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