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喝足,也鬧夠了,朱晟睿終於收起玩心,正色道:“對於今天早上的事,你怎麼看?”
“什麼事?你是指那樁案子還是李大虎將此事鬧上金鑾殿的舉動?”說起正事,衛淵絕不含糊,立刻轉身回來,卻下意識地挑了一個離書桌稍遠的位置。
所幸朱晟睿並未注意這些細節。
朱晟睿有些興致勃勃:“你也懷疑?”
“恩,按理說這事應該上報刑部,由刑部派人偵查結案後再上個折子給你。今天被李大虎當著滿朝文武的麵抖出……”
“這樣我就不得不下令來查,而且要狠狠地查!”朱晟睿有些咬牙切齒,“不管背後之人是誰,敢算計到我身上,一定不會讓他好過。”
“放心,對方這麼處心積慮地將事情鬧大,一定準備著後招,我們靜觀其變,等他露出狐狸尾巴再一網打盡。”對於這種小伎倆,閱人無數的衛淵並未放在心上。
看著衛淵胸有成竹的模樣,朱晟睿那一肚子壞水又在咕嚕嚕地翻騰,忍不住又逗弄一下位高權重的衛丞相:“哦~丞相此番解釋,定有妙招,可否跟讓孤王見識一番?”
對於朱晟睿這種隨時隨地都能發瘋的行為,衛淵表示早就習以為常,麵無表情道:“看樣子你一點兒也不著急,那我就先回去了”。說完,起身就想走。
“哎,別!別!我這不是還沒說完呢,這麼著急著回去幹嘛?今天一定得理出點頭緒才行。”朱晟睿見此立刻跳起來阻攔,卻還是忍不住腹議:婉婉怎麼嫁了個這麼無趣的人,真沒意思。
苦著臉道:“對方既然這麼想我下令嚴查,那就查給他看看。如果沒猜錯,這群跳梁小醜肯定會趁機散播謠言,想趁亂將水攪得更渾。孤已經吩咐下去,緊盯茶館、青樓、酒莊,一旦有什麼動靜,抓活口。”
朱晟睿平時對待自家人根本沒什麼架子,看來真是氣急,都開始稱孤道寡了。
才不過一瞬,馬上又眉眼彎彎,笑得像一隻偷雞的狐狸:“看時候差不多了,應該抓了不少,不知丞相是否有興趣和孤一起去看看。”
衛淵連眼皮都懶得抬:“不去,就這樣簡簡單單被抓,肯定都是些小蝦米,不值得本相親自去看。”
朱晟睿的笑容僵硬在臉上。
衛淵也不管他,自顧自地說道:“這李大虎是你一手提拔起來的,是否可信?”
朱晟睿一點就通,道:“此人是我一手提拔上來的,忠心耿耿,絕對可信。這次的事,肯定是有人在背後煽風點火。李大虎這人極重情義,第二小隊所有人全部被殺,無一幸免,他應該是病急亂投醫,受人蠱惑,被有心人利用。”
頓了頓,補充道:“王大虎雖然耿直,但也不是完全不懂人情世故,否則如何能入我的眼。他家境貧寒,憑一己之力爬到這個位置不易,不可能不知道今天這事兒鬧上金鑾殿,會有多少人臉上無光,今後肯定會有人找機會給他使絆子,所以他肯定是豁出去了,其中定有隱情,我也派人盯著去了。”
唾沫橫飛地說了一陣,發現衛淵正冥思苦想,根本沒聽他剛才說了些什麼,不由得有些泄氣。知道衛淵的習慣,也不好打攪他,不情不願地批起奏折。
過了好一會兒,才聽到衛淵有些飄渺的聲音:“你說對方為什麼要挖走那些女子的內髒?”
“嗯?”朱晟睿有些不解。
“原因有三:第一,手段殘忍,可以引人注意,製造恐慌,趁機挑起事端;第二,對方隻要取那些女子身體的某一部位罷了,為了不留下什麼證據,所以除去所有的器髒,以混淆視聽;第三,為了布陣或祭祀。”
衛淵帶著些疲憊和沙啞:“如果是第一二種,尚好解決,如果是第三種,需要年輕女子血肉來布陣或祭祀,那引來的,可是大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