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開始蒙蒙亮,父母開始意識到未名一個夜晚沒有回家,手機打過去也關了機。未名已經一個人開著車子,一路向西,一場尋找公平之旅開始了。
西部風景對於未名來說,什麼都沒有,什麼叫爭口氣,未名不知道,他隻是想心甘情願的自首,不想帶著遺憾痛苦的死去。其實他心裏狠狠明白,這個“遺憾”其實不過是欲望。可這放不下,這執迷不悟的欲望快感用力拉扯著未名。其實對於未名還追求什麼公平啊,追求什麼放下啊,自首,槍斃,人一死,什麼欲望,什麼公平都讓你給放下了。不是嗎?可未名卻邁不開這個步子,因為他覺得這一生上帝對自己太不公平了,既然這樣,那當初就不該把自己生出來,沒生也就不用死了。未名給自己定了一個期限,3天,就像凱勒海倫的《假如給我三天光明》。無論是否追求到,未名都會去自首,施虐者疑惑的問:未名,那你能接受上帝在你身上的不公,你能咽得下這口氣嗎?“
受虐者:”我咽不下去又怎樣,我已經努力了,盡力也就沒有遺憾,我也就這點能力,我會去試試的“受虐者心裏竊竊自喜,因為又有人注意到自己了,而自己剛才說的那些話讓人們覺得自己也是在為未名努力。
未名看著他倆的對話,心裏感受著受虐者的內心獨白和自喜的血液流動,任憑他們代由自己,扮演自己的角色,未名不會去拆穿他們,他心裏知道自己一拆穿就等於自己已經被“拯救者”附體,陷入三角循環。未名還是站在遠處,看著拯救者剛才以自己的身份說出那些似乎是“開悟”的話。未名觀察著三角大佬在不斷精湛的表演,拯救者總是最聰明,悄已經發覺他們三個人都沒有附體成功未名,未名現在已經開始慢慢的變得智慧了。拯救者在未名一個閃神時就附在未名身上,也就意味著另外兩人也附在了身上,誰叫他們是穩定的三角體呢。“
拯救者:“我打算這三天都不講話,我想要好好的觀察內心這三個人。我才能真正的傾聽到內心的聲音,我才能知道我真正的該怎麼做。”
一路向西,沒有音樂,沒有廣播,未名就這樣安靜的開著。
被撞的白衣女子在當晚被第二次撞的4小時左右終於被一個路過上早班的早間新聞的主持人發現送到醫院搶救。醫院正在緊急的給白衣女子做手術,另一麵也在查找白衣女子的姓名和身份,該電視的記者也正在緊羅密布的編輯資料,準備早間6點的新聞獨家報道。
6點,新聞準時播出。“被撞的是白衣女子,是個年僅26歲的單親媽媽,趙丹丹,家中的小孩隻有3歲,和多病的外婆住在一起...據醫生的診斷報告,估計發生車禍的時間範圍是22:00——01:00左右。由於當時車禍處沒有攝像頭,警方為了謹慎起見,把範圍擴大到18:00——3:00。從西南路口拐進該小路的車和從該小路拐出的車的攝像頭都調出來,正在細細排查....。“
在手術間裏,死神該來的時候就來了。趙丹丹用盡最後的力氣拚命求救。
死神:“你是已經肯定活不下去了,好吧,看在你這坎坷的一生裏,我給你的靈魂三天時間。你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早上8點17分,醫生從手術室出來,一大波記者把所有的話筒爭先恐後,饑渴的撲過來,無聊的世界有時候需要這樣的新聞來填補大眾的眼球,記者也需要收視率。
主治醫生:“手術倒是順利,就看她自己吧,如果能搞過這三天,她就沒事了.....”
趙小姐的靈魂哪也沒有去,隻是在病房裏,守護著自己的孩子和自己的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