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館少年走進來,和大家閑了一會,大概的意思就是覺得這三位老人非常有意思,想要和他們走一段旅程,尋找音樂靈感,自己想要參加省裏的“一路唱”音樂創作賽。
第二天一早,四人一起踏上了旅程,麵館少年月良一路給大家談著吉他,西源也不時指導月良,別說一說歌,就在車子上的一上午,月良就已經摸索出了兩首原創的大概音符。中午,大家肚子也餓了,四人去超市購買了一些簡單食物,又上路了,開了一小段路,未名把車子停在一處開闊的草地邊。這是一個美麗的春遊季節,陽光這麼好,很多人都在草地上鋪上野餐墊,圍坐在一起曬太陽,吃東西。
西源聊起自己和那一段刻骨的愛情。
西源當時已經是一個非常紅的女歌手,認識了江宴清。薑宴清是一個普通打工者,在酒店做前台,也就是西源一次商演下榻酒店時兩人認識。一段平淡而踏實的愛情就此開始,西源其實一個很好勝的女人,從小出生貧寒,靠著自己的天賦和堅持成為歌手。宴清出生家境普通,心底純良,一心隻想過著平淡相依相靠的生活。宴清總是把自己能夠給西源的東西都給她,一心對著她好,西源也總是和宴清講著自己的煩心事。兩年的光景很快過去,甜蜜也漸漸成了過往,他們的矛盾越生越長,越長越高。西源始終受不了宴清的不上進,知足而活。社會那麼艱難,不去拚搏,怎麼生存,總是被危機感督促的西源也把這種意識總是不斷的強加到宴清頭上,兩人慢慢的冷落又兩年的拉鋸站,終究價值觀意識不同,難以走到一起。分手不過幾天,西源就聽說薑宴清已經談了一個女朋友,西源也是能理解的。繼續過著自己的生活,在西源在商城裏挽回宴清之後的半年後,西源帶著口罩,壓低帽子去超市購買日用品,正好巧遇宴清的媽媽,結好賬,西源快步提著東西走出大門口,沒瞧見,宴清的媽媽已經追上了自己。
“你知道嗎?我們家宴清已經談了一個女朋友了。”
“哦,我還有事。”
“大家畢竟相處一場,我對你還是很有好感的,如果宴清分手了,你還是有機會的。戀愛還是講感情的”
“啊,”西源心裏一直對宴清念念不忘,其實如果這樣,也是好的,可是這語氣實在是讓西源咽不下這口氣。西源心裏的小孩直接回答道“不講感情。”西源看著自己倔強的回答,也終於第一次從失戀中有了骨氣,接過話來說
“戀愛不講感情,宴清是個好人,我不討厭他和我做朋友。做朋友,是可以講感情的。”西源不再多說一句話就這麼走了。其實她自己心裏明白,自己一直沒有走出失戀,那個魂牽夢繞的男人,自己還在渴望,無論過去什麼樣的恩恩怨怨,也許是他媽媽過多的幹預,也許是他太簡單樸實的固執,也許是自己的真實脾氣嚇壞了他,也許是自己太多的要求讓他精疲力盡...西源一直知道,不去反抗思戀,就讓他一直存在自己心裏,讓時間來淡忘,一年後,西源收到宴清的結婚請帖,本來已經好一點的傷口又被撕裂開來,西源才知道其實一直都沒好,更加嚴重了,不過自己也更加善於掩飾了。西源來參加宴清的婚禮。宴清的女朋友是一個電影投資人,是娛樂界的大佬的小女兒,她非常愛宴清,西源也明白,因為他是一塊沒有雕琢的質樸的玉,倔強真實而善良幽默的男人。可是西源不明白的是為什麼宴清選擇了一個這麼有錢的女人,他不是一直都追求平淡的農村生活嗎?
參加完婚禮後,西源好像一下子開竅一樣,一個靈感竄入自己的腦海裏,她想拍一部荒誕紀實的電影,她其實什麼都不知道,隻是想要做,於是就給自己的電影取名《未名》。西源在青海遇見了自己的終生摯友李未名和白小茗,還遇到了自己的終生緣分,在大輝哥三年的追求之後,他們結婚了。兩個人竟然過著宴清夢寐以求的農村平淡生活,簡單自然快樂,錢不是很多,有自己的工作收入,也有自己的田地,種點小菜,親情相隨,平淡溫情,一年也能出個一兩次國去旅行。西源過得非常幸福,刻骨的愛情一次就夠,珍惜彼此,相守一生。西源電影後來得到很大的轟動,把自己的名氣推上了一個高峰,西源卻選擇了歸隱,做幕後工作,兩口子在自己農村的房子頂樓搭了一個舞台,經常邀請好朋友來聚會玩樂。大輝哥喜歡手工,什麼都喜歡動手做,一來降低成本,二來獲得了創意的樂趣,一直很快樂的他們,也隻生了一個小孩....很久很久之後,大輝哥在60初頭已經駕鶴西逝。年邁的西源也搬離了他們的住所,女兒讓媽媽去美國跟著一起生活,她也不願意。和好朋友們減少了聯絡,西源在現在的這個村子裏一直一個人生活了6年...這個她曾經和宴清一起來過的村子,他們曾經想要一起過得夢想生活的村子。西源卸下去幾十年的羽毛,又開始披上了羽毛,過著一個人的生活,一直沒有忘記的兩個人的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