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心死(1 / 3)

彼岸花,開一千年,落一千年,花永不相見。情不為因果,緣注定生死。

何浩慢慢的把申情的骨灰盒抱在懷裏,動作格外的凝重,就象是在擁抱著申情的身體一樣,旁邊剛剛從千裏之外坐飛機趕來的守望老和尚哽咽著說道:“師傅,師娘過世我們都很傷心,但你一定要保重好身體,否則師娘的在天之靈看到了,也不會安心瞑目的。”但何浩就是癡癡呆呆的抱著那個骨灰盒不放,仿若行屍走肉一般。

這時,穿著圍裙的張可可從何浩家的廚房跑出來,舉著炒勺叫道:“何浩,吃飯了,從昨天早上到今天午你都沒吃飯,我做了你喜歡吃的糖醋小排和香菇菜心,你一定要給我吃完!”可何浩還是坐在那裏一動不動,守望老和尚又勸何浩道:“師傅,吃飯了,人是鐵飯是鋼,你多少要吃點。”說著,守望老和尚雙手去接申情的骨灰盒,何浩一驚,下意識的把骨灰盒藏進懷裏,守望老和尚低聲道:“師傅,師娘的骨灰盒就交給我吧,我按你的吩咐已經和瑞士的一家公司聯係了,他們會把師娘的骨灰做成骨灰鑽石,讓你永遠將師娘帶在身邊。”經過守望老和尚再三勸說,何浩才將他珍若性命的骨灰盒遞給守望老和尚,直到此刻,何浩才恢複一絲神智,提醒道:“這事你委托其他人去做,你去找張磊,他有要事要你去辦。”

張可可一直在旁邊看著何浩的一舉一動,何浩那失魂落魄的模樣何嚐不讓張可可心碎,而在何浩家的房屋,因為氣惱何浩救張可可不救申情,何浩的家人不僅從沒有給張可可和何浩一個好臉色,還自從離開地下宮殿以後就對何浩和張可可說一句話,更別說承認何浩和張可可的關係了。麵對這樣的情況,張可可還能夠按捺住她的刁蠻脾氣沒有發作,已經算是一個相當了不起的奇跡。

“菜都快涼了,快來吧。”直到何浩向守望老和尚交代完,守望老和尚奉命而去後,張可可才裝出一副可愛樂天的笑容,拉著何浩往廚房走——因為何浩的父母不允許張可可進堂屋,張可可隻能在把飯桌安在狹小的廚房,而何浩還上一副行屍走肉的模樣,任由著張可可把他拉進廚房按坐在條凳上,又將飯碗硬塞進何浩手裏。

“快吃,這是我費盡了心血做的。”張可可俏麗的小臉上掛著燦爛的微笑,將一塊糖醋小排喂進何浩嘴裏,雖然張可可做的菜還是那麼的恐怖,但吃到何浩嘴裏卻再沒有任何反應,連嚼都不嚼就直接咽了下去。惹得張可可又好氣又好笑,嬌嗔道:“笨蛋,我做的排骨再好吃,你也要吐骨頭啊。”張可可嘴上埋怨著,小手卻將排骨的骨頭剔掉,這才又將肉喂進何浩嘴裏。

象木頭人一樣,何浩機械的將一碗飯扒進嘴裏,張可可正想給他再滿上一碗時,何浩的父親忽然怒氣衝衝的闖進廚房,隻一腳就踹翻了飯桌,飯菜嘩啦嘩啦的灑落一地,狹小的廚房頓時一片狼藉。何浩的父親指著何浩的鼻怒吼道:“你不是我兒,我沒生出你這樣忘恩負義的畜生,你給我滾,給我滾出去!”何浩呆呆的坐在條凳上,對父親的責罵充耳不聞。何浩的反應自然更是激怒了父親,父親順手***起廚房的扁擔狠狠砸在何浩頭上,啪的一聲過後,扁擔斷成兩截,何浩的頭上立即鮮血四濺,順著臉飛快滴落身上。

“何浩。”張可可驚叫著放下飯碗,***去給何浩包紮傷口,何浩也由她止血包紮,仍然坐在條凳上還是紋絲不動,沒有一絲一毫的表情。張可可一陣心疼,忍不住向何浩的父親抱怨道:“伯伯,你下手也太重了吧,何浩的頭都被你打破了。”

“死丫頭,這裏是我家,沒你說話的地方。”何浩的父親看到張可可就來氣,倒不是他有聽說張可可以前對何浩的虐待,而是因為張可可,何浩全家認定的好兒媳婦申情才會命喪黃泉。何浩的父親越想越是暴怒,拽起張可可就往外拖,咆哮道:“滾出去,我家不歡迎你。”如果換成別人,張可可早一拳打在他鼻上了,但是何浩的父親拽她,她卻連一點怒氣都不敢表露出來,隻是掙紮著求饒道:“伯伯,等我給何浩包紮了傷口,我自己走。”但何浩的父親那裏肯聽,一直把她拖出院,奮力推在地上。

“哎喲。”張可可已經做好重重摔一跤的準備了,誰知突然伸出一雙手將她接住,張可可回頭看去時,卻見頭上還在流著血的何浩還是那呆癡的表情,不知何時已經站在到了她身後。那邊何浩的父親見狀大怒,轉身進院將院門重重關上,院又傳來咆哮聲,“滾,滾,都給我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