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帆遠航 第十章、稿費到手(1 / 2)

“沃爾特先生,我覺得您有必要親自讀一讀這三篇詩稿。”一位編輯連門都沒有敲,便急匆匆地走進了約翰沃爾特的辦公室。

約翰沃爾特有些不悅地看著這位失禮的編輯,他個人非常注重禮貌和修養,下屬這極其失禮的行為,讓他非常不舒服:“這麼慌張幹嘛,難道法國佬登陸愛爾蘭了?說吧,怎麼回事!”

那編輯迎上了約翰沃爾特那帶著寒意的眸子,冷得打了個寒蟬,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多麼的失禮。編輯連忙朝沃爾特道歉道:“沃爾特先生,非常抱歉。但是我這裏有三篇詩稿,據對是這十年來最優秀的詩篇!上帝啊,這優美又有意境的詩句是怎麼寫出來的,我敢打賭這絕對可以作為一個文學專欄發出去!”

沃爾特皺了皺眉頭,他覺得這位編輯有些誇張了,“本世紀最優秀的詩篇”?還真是敢說,要是這些詩歌並沒有這位編輯說的這麼優秀,他絕對會開除這個一點都不穩重的編輯。穩重能給國民塑造的一個專業嚴肅的泰晤士報形象!

沃爾特將那幾張稿紙打開:

哦,狂暴的西風,秋之生命的呼吸!

你無形,但枯死的落葉被你橫掃

猶如鬼魅碰到巫師,紛紛逃避:

黃的,黑的,灰的,紅得像患肺癆

……

隻是看了這篇名為西風頌的第一節,約翰沃爾特便被這首詩歌深深地吸引,那大氣磅礴的比喻和激昂地感情,讓人有種耳目一新的感覺。

沒入你的亂流,當高空一片混亂,

流雲像大地的枯葉一樣被撕扯

脫離天空和海洋糾纏的枝幹。

……

讓預言的喇叭通過我的嘴唇,

把昏睡的大地喚醒吧!

西風啊,

如果冬天來了,春天還會遠嗎?

約翰沃爾特合上了手中的稿紙,喃喃道:“冬天來了,春天還會來嗎?”竟然有如此神來的詩句!這是一首對自由呼喚的詩篇,這是對人性和堅強的呐喊!他在心裏已經暗暗決定,這次泰晤士報的文學版就用這首詩歌。有了這篇神作,約翰沃爾特對接下來的兩首詩歌有了很大的信心。果然,接下來的兩首致雲雀和自由頌,都是不可多得的佳作,作者在信裏已經言明,這三首詩是一個係列,合稱三大頌。

約翰沃爾特從一個精致的銀色罐子裏拿出了一片煙葉,放進嘴裏嚼了起來,右手的指節則在寬大的辦公桌上敲打著某種節拍。那位編輯見狀,更是大氣都不敢出,他知道當老板在深思的時候,就是這個樣子。

半晌,約翰沃爾特才抬起頭對編輯說道:“這三首詩是托馬斯博西先生的作品?還是伯克先生的新作?”托馬斯博西和伯克的詩歌是這個年代英國流傳最為廣博,影響最大的兩個詩人,泰晤士報曾有幸邀請過這兩位先生發表過一些詩作,約翰沃爾特想當然地認為,這樣堪稱經典的詩歌也就隻有那兩位先生才能寫出來。

那編輯憋了半天,才回答道:“都不是,沃爾特先生。這封稿件上的地址是倫敦東區的一座旅館,而且這位先生是文壇上從來沒有聽說的人,叫做喬治?威克漢姆。”約翰沃爾特瞪大了眼睛,他真以為自己的編輯在和自己開玩笑,不過很顯然,編輯隻是如實稟告而已。

寫出這麼富有浪漫主義色彩詩歌的詩人,竟然住在倫敦的貧民窟!難道這是以為懷才不遇,落魄至極的年輕作家?不得不說,約翰沃爾特的分析能力非常強大,隻是抓住寥寥幾條信息,便將威克漢姆的大致情況猜了出來。不過他也沒有完全猜對,林梓涵這貨根本就不是什麼懷才不遇的詩人,隻不過是借用了後世出名的詩歌而已。

沃爾特將稿紙遞給那位編輯:“將這三篇詩稿放在文學版塊裏,一期一篇,弄一個係列。對了你馬上給那位作者寫一封信,邀請他最為我們泰晤士報的專欄作家,稿酬就按照一級作家來算!”他是一個非常有決斷力的人,要不然他也不可能創辦出英國最出名,盈利能力最強的報紙,他相信這個還住在貧民區的作家,絕對不會讓他失望的。

……

那天從伯納家回來之後,林梓涵便呆在旅館裏等著泰晤士報的消息,無論是前世還是在這個時代,他都是第一次搞報紙投稿,如果說心裏不會緊張的話那是騙鬼的。不過在林梓涵發現小愛麗絲不識字之後,他又給自己找到了一樣新的打發時間的事情,那就是充當小愛麗絲的家庭教師。英國這個年代的識字率,可謂是慘不忍睹,甚至有些貴族都不識字,跟何況那些每日為果腹而忙碌的普通人了。在十八世紀,文化還是精英統治階層的特權。

小愛麗絲在剛開始的時候還興致高昂,可過了兩天,小孩子的脾性就暴露了,根本就坐不住啊。為此,林梓涵不得不將從伯納家帶會來的法式糕點作為誘餌,這才擺平了頑皮好動的愛麗絲。

等待總是讓人焦急的,特別是在寄出信三天之後還沒有收到泰晤士報的回音,這讓林子涵的心情變得煩躁了起來。這泰晤士報的編輯部就在倫敦呀,怎麼都幾天還沒有收到回應,難道是自己的詩歌被pass掉了,想到自己的稿紙現在有可能已經被編輯丟入了廢紙簍,林梓涵就感覺備受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