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納子爵的辦法其實並不難,也就是讓林梓涵先加入皇家海軍,然後他再動用軍中的關係,將他調到“獅子號”上去,這樣林梓涵就能名正言順地前往清國。
其實能回到中國也不難,在倫敦碼頭隨便找一艘東印度公司的商船,先到印度再換乘其它的商船,就算是麻煩點也能到達廣州這個清朝唯一的通商口岸。可是這對於林梓涵來說並不夠,清政府在這個時候也就隻向外國人開放了廣州這一個港口,想旅行到中國其它地方門都沒有!
要想回到那個他和高媛媛共同生活了六年的城市帝都,就隻有以外國使臣的身份了。雖然以海軍的身份最多隻能到達通州碼頭,不過林梓涵有信心讓馬噶爾尼帶著自己去北京城。所以林梓涵隻是猶豫了一會,便全盤接受了伯納將軍的建議,決定加入英國皇家海軍!不過林梓涵應該慶幸的是,現在距離1840年還有四十八年,要不然讓他駕著英國皇家海軍的戰艦駛入廣州珠江口,那還不成了名符其實的漢奸了?
整理好心情的林梓涵很快想起了約翰·沃爾特的邀請,便將這幾天默寫下來的詩歌稿紙帶在身上,然後吩咐威廉將自己送到泰晤士報在倫敦的編輯部。
泰晤士報的編輯部是整個泰晤士報的核心所在,位於史密斯菲爾德東路一棟四層的巴洛克風格的建築裏。1785年,約翰·沃爾特創辦了這家最具有傳奇色彩的報紙。最初之時,這張報紙的名字並不是泰晤士報,而是叫做世鑒日報,在1788年的時候才正式改為了現在的名字。泰晤士報雖然不是英國最早的報紙,卻是是英國報業最典型的代表。其兩百多年的發刊曆史,更是見證了大英帝國的崛起和衰落,英國的學者曾經就說過,“如果你收集了所有期的泰晤士報,你得到的將會是英國十八世紀後最詳細的曆史!由此可見泰晤士報在英國的地位有多麼重要,堪稱英國傳媒業的標誌也不為過。
泰晤士報之所以能在創辦之時便大獲成功,是因為它是英國第一家將新聞視角延伸至英國之外的其它歐洲國家,尤其是法國。這為泰晤士報在政界和金融界贏得了很高的聲譽。至此之後,英國精英們早餐的桌子上不僅有牛肉和麵包,還有一張泰晤士報。在老約翰·沃爾特執掌泰晤士報時期,這家報紙有著令同行難以想象的利潤率,幾乎沒有任何一家報紙能夠在質量上和盈利上與之相比。處於這個原因,泰晤士報的從業人員,包括記者,編輯和專欄作家的收入皆高於在其它報紙工作的新聞從業者。
林梓涵今天來泰晤士報的編輯部可不止是來朝聖的,他摸了摸口袋中的詩稿,今天不把富得流油的泰晤士報榨出幾兩油水,那他上輩子在營銷部那兩年豈不是白瞎了。
一個穿著非常得體的職員看著在門口傻笑的林梓涵,有些奇怪地走過來問道:“這位先生,請問你到泰晤士報的編輯部有什麼事情嗎?”
林梓涵連忙將臉上的傻笑斂去,剛才想到自己從沃爾特的口袋中挖出大筆大筆的英鎊,心情有些過於激蕩了。“你好,我是應你們總編約翰·沃爾特先生的邀請而來,不知你們總編在不在?”
那位小職員也不確定林梓涵說的是不是真的,因為有太多自以為是的作家找上門來,想要在泰晤士報上發表自己的作品。前幾天就有個落魄的家夥自稱受到了總編的邀請,要不是總編的秘書直接將那個家夥轟走,估計大家都被騙了。想到前幾天的情形,這位小職員便想先把總編的秘書叫過來確認一下,以免鬧出烏龍:“先生,請你稍等一下。”說完,便朝編輯部的三樓走去。
不一會兒,一位帶著單腿眼睛的年輕人出現在了一樓大廳,對林梓涵道:“請問你是威克漢姆先生?”林梓涵點了點:“不出意外的話,我就是你口中的喬治·威克漢姆。”
那年輕人立馬激動地說道:“威克漢姆先生,你寫的詩實在是太棒了,簡直就是天才般的設想。你在泰晤士報上發表的每一篇詩,我都有拜讀!我和妹妹都非常期待你的新作。哦,不好意思,威克漢姆先生,請原諒我的囉嗦。請允許我自我介紹一下,我是約翰·沃爾特先生的秘書斯托達特。沃爾特先生已經交代,要是你來了,可以直接去他三樓的辦公室。”
林梓涵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自己的“粉絲”,心中的虛榮心得到了大大的滿足,便高興地對斯托達特說道:“斯托達特先生,那請麻煩你帶我前往,要知道,我可是第一次來泰晤士報的編輯部。”
來到總編辦公室的時候,約翰沃爾特正捧著一本法國狄羅德主編的大百科全書中的一本,津津有味的看著。見林梓涵進來,便戀戀不舍地將手中的書放下:“威克漢姆先生,歡迎你來到泰晤士報編輯部。你現在可是倫敦最有名的新銳詩人了,不知道這次有沒有帶什麼新的作品來?”
林梓涵看著約翰·沃爾特書桌背後那書架上一全套法國百科全書,心中感歎沃爾特家族真是有錢啊。因為威克漢姆以前曾經幫達西置辦過一整套的百科全書,這多達數十冊的百科全書在倫敦的售價超過了兩千五百英鎊,比傲慢與偏見裏班內特家莊園一年的收入還要多,簡直是貴得嚇人。這更堅定了林梓涵狠狠敲詐老約翰一筆的決心:“沃爾特先生,我現在可是泰晤士報的專欄作家,當然會繼續寫出新的詩作。”說完,林梓涵便將早已準備好的詩稿遞給約翰沃爾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