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陽如血,翠綠的草原被血色的光芒染上了一道炫目的紅色。
薩維達王子的右胸也受了一道刀傷,胸前的亞麻衣服被刺眼的鮮血給染紅了,看著人人帶傷的手下,他一時間有些恍惚。過了一會,薩維達才對對麵的騎兵頭領冷聲說道:“亞爾戈,你來晚了!”
亞爾戈有些驚慌地翻身下馬,趴在地上解釋道:“是亞爾戈巡視不力,讓布爾人的騎兵鑽了空子,我亞爾戈願接受王子殿下的懲罰!”
自從科薩人和荷蘭人再次開戰以來,布爾人的小股騎兵隊就頻頻越過大魚河,襲擊科薩人的牧場。這些布爾騎兵以連為單位,抱著打秋風的心思,在大魚河一代來如風去如影,實在是令科薩人防不勝防。
亞爾戈作為部落裏年輕一代的佼佼者,被部落酋長委以巡邊的重任,帶領精銳的科薩騎兵在邊境線巡邏。亞爾戈接受任務以來,一直勤勤懇懇,從來不敢有絲毫的懈怠。但是大魚河一線的邊疆線長達一百多英裏,時不時地還是讓一些布爾騎兵鑽了空子,渡過河來。
薩維達王子深吸了一口氣,他知道他這是在遷怒自己的下屬,可是一想到自己差點就交代在這裏,他心情就好不起來。本來以為隻是一個輕鬆的押運任務,誰能想到會遇到布爾人的襲擊。
但亞爾戈對他忠心耿耿,現在還掌握一定的兵權,薩維達王子對他也不好太過於苛責,便語氣一轉:“好了好了,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打掃打掃戰場,趕快把這批軍火給運回去,省得再出了什麼岔子。”亞爾戈連忙稱是,轉過頭來將任務布置給他的隨從。
發布完指令的薩維達王子,這才想起了中槍落馬的威克漢姆,心中有些惋惜。科薩人的思維模式很簡單,你對我好,我就會百倍回報回去。威克漢姆在關鍵時刻選擇留下來和科薩人並肩作戰,這讓薩維達王子將林梓涵看成了一個可以依靠的朋友。
對於朋友,他們科薩人從來都是真誠的。另一方麵,威克漢姆嘴裏的那些戰術、軍隊編製讓年輕的科薩王子十分感興趣,原本想回去就請求威克漢姆幫他編練一支歐洲式的新式軍隊,但沒想到威克漢姆竟然中槍落馬,想必已經去見太陽神了,這如何不讓他感到遺憾。
就在薩維達王子有些感慨的時候,一名科薩士兵跑了過來,急匆匆地說道:“尊貴的王子殿下,我們在清理屍體的時候,發現一個受傷暈迷的白人,但是他身上的衣服不像布爾騎兵,我們要怎麼處理這個白人?還請王子殿下示下。”
聽了那位士兵的報告,薩維達王子心裏一陣狂喜,這個戰士口中的受傷的白人,一定就是威克漢姆無疑!沒想到中槍落馬的威克漢姆竟然還活著,薩維達王子興奮地一把拉起那個士兵:“那個白人在那裏?快帶我過去!”
那個科薩士兵雖然對王子的失態有些不解,但還是老老實實地將薩維達帶了過去。亞爾戈對那個白人也有些好奇,為什麼部落酋長的繼承人薩維爾王子,在聽到那個人活著的消息,會如此失態?想到這裏,亞爾戈也快步跟了上去。
“尊貴的王子殿下,我們發現他的時候就已經是這個樣子了。”那士兵指著地上的人對薩維達說道,那個滿臉血汙的人,正是落馬的威克漢姆。此時威克漢姆因為失血過多,已經陷入了昏迷,臉色顯得異常蒼白,原本白色的騎褲上布滿了血汙,不知道是敵人的鮮血,還是他自己的。
薩維達王子蹲下身體,探了探威克漢姆鼻息和心跳,頓時放了心,對旁邊的士兵說道:“這是我的朋友威克漢姆先生,他是因為和我並肩作戰才受的傷。你們現在將這位先生搬到牛車上上,我們把他帶回去找科奇布祭司,科奇布祭司一定有辦法救他!”
亞爾戈也蹲下身,簡單地查看了一遍威克漢姆的傷勢,然後搖了搖頭對薩維達王子說道:“王子殿下,你的朋友不僅失血過多,而且在跌落下馬的時候還摔倒了腦袋,即使帶回部落,科奇布祭司也救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