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行到河中央時,意外頻頻出現。
起先是優和亞斯,他們兩個受的傷越來越重,鮮血染紅他們那片周遭的河水,血色越來越濃,腥氣也越來越重,跟在他們,我絕對嚇得麵無血色,這種弄不清情況的危機最能動搖人的心誌。
當我看到米芳的左胸憑空地裂開,露出裏麵白色的肉和紅色的肋骨時,我是驚懼到了極點:莫名的危機。
普列和阿豫也好不到哪裏去,兩個人早成一個血人,分不清哪塊完好,哪塊受傷,隻是他們手中的劍仍在不停地向空氣揮舞,抵擋那隱形的未知的怪獸攻擊。
“停下!停下!你們會死的!”我控製不住地大叫,我討厭弄不清因由的危險,我討厭隻有我一個人置身度外,我討厭他們自以為是地擋住所有的危險而不讓我知道。
他們早已殺紅了眼,根本聽不到我在後麵說什麼。我大踏步涉水而過,衝過去抓住米芳的胳膊,把他死命地往後拖:“米芳,你不要命啦!快停下!叫大家停下!”
米芳揮舞的魔法杖差點打到我,總算他及時發現是我,他抹了一把滿是血水的臉:“莊莊,你聽著,現在隻有你能救他們!隻要你把他們拖回來就好,明白嗎?”
我點點頭,甩去眼裏的迷朦,我要鼓起勇氣,現在,他們等著我去救呢。
我撲嗒撲嗒地踩著水來回跑,躲過他們揮舞的法杖或是配劍,一定要把他們救回來!
“優!優,你在哪裏?阿豫,優不見了,怎麼辦?”
就這兩米見方遠的地方,我把亞斯拖回去的時候,我還能看到優的,怎麼一下子就不見了?我擔心之極,優傷得這麼重,要是走得遠了回不來怎麼辦?
我急得不知如何是好,隻能向阿豫他們求救。
阿豫和米芳一聽我說優不見了,立刻甩開亞斯,中斷治療,普列則早就衝到水中央去了。
卻聽亞斯大罵:“回來!連莊莊都找不到,你們去能有什麼用?”頓時,三個人全都停下,隻聽得河水緩慢地流動,微風輕輕地吹,這樣平靜祥和的表麵,實際卻是凶險無比,真是諷刺得可怕!
“莊莊,別怕!”亞斯麵向我,一臉的相信與肯定,“莊莊,能毫發無損地過這條清河的隻有你,知道嗎?河裏什麼東西也沒有,你隻要細心地找,用心地找,一定能找到優的!我們相信你!”
我咬緊雙唇,拚命點頭。這麼淺的河水一定吃不了優的,優這個家夥嘴壞心壞心腸無比惡毒,哪能這麼簡單就掛了!我一定能找到他的!
我一路揮舞著從山上帶下來一直舍不得扔的棍子,在近全身高的河中心遊來遊去,時間拖得越久,優就會越危險。可是,河麵上怎麼也看不到他的蹤影,連那不停冒出的血水也不見了蹤跡。
河麵上?
優會不會沉到河底了?
我忽然想到受傷過重的優,也許沒能撐到我救他的那一刻就被他們眼中的那些危險之物拖下水啦,越想越有道理,我一個猛子紮下去,在河底來來回回地觀察著,不時用木棍向前刺探著。
優!你一定要撐住!我一定會救回你的!
前麵,某個特別耀眼的地方,有成群的銀白色的魚在歡快地遊來遊去,水草也舞動得特別歡快,這也許是河底常見的景色,可我就有種莫名的直覺:優,也許就被困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