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你是一句美麗的口號揮之不去--懷舊是一種毒
有一種酒叫做醉生夢死,喝了他你就會醉生夢死。(錯了,胖子,你說錯了,畫外音響起)一共兩句台詞,我大概百分之五十的準確率都沒有,這叫什麼,這叫做滿腔悲憤。
整部小說(再度強調這是小說,是文學故事)講述了一群人的來來往往,也講述了很多人沒有了單位卻擁有了卡簧,講述了很多人懷揣夢想卻笑著倒在了夕陽西下,講述了我們不寒而栗地思索:我們的故事又在被誰說,被誰忘記,被誰輕易地反複強調:這不是曆史,這是小說。
懷舊是一種毒,活著看不到明天的話,且進杯中之毒。
六、其他--隻能是其他
這一部分權且用一句引文就足以概括一切,而這句話便使得閱讀這樣的書還多少有些意義:進地雷陣和萬丈深淵的另有其人,比如三虎子和他的兄弟們。
沒有其他了。
全書一氣嗬成地看完,腦子裏想到的確是趙紅兵剛剛承包旅館的時候。他決定把牆壁粉刷一下,把整個環境打掃到幹淨得就像軍營。當時我想到了《林教頭風雪山神廟》:"這屋如何過得一冬?待雪晴了,去城中喚個泥水匠來修理。"英雄好漢,天地間但凡有一指之寬,總想封妻蔭子,總想"學成文武藝,賣與帝王家",安邦定國。退一萬步,總有可退之處。可是這一指之寬,真有可退之處嗎。
我用一輩子去忘記——《簡愛》
重讀從第二十八章開始,循環上溯自第二十七章結束。
基本是以紙質書為主,上海譯文祝慶英版(初版初印)。自第二十四章開始同時利用電子版,第二十七章讀得的是電子版。
此次重讀的一個目的是看了2006BBC版電視劇《簡愛》(四集),在閱讀途中不斷遇見"
原作便是這樣的
"這樣的困惑,產生這些一個原因是長期以來我心目中的原版更多的是另外一個"上譯"版本:上海電影譯製廠。陳敘一翻譯,邱嶽峰、李梓主配。
隻要是人工轉錄便會隨之產生差異,哪怕在目前的無紙化時代,百分百地複製粘貼經過幾個拐彎之後也會出現不同的解釋口徑。不同版本的變化和誤讀借此產生出意想不到的困擾,或者說魅力。從前有"以經注經"的辦法,具體到一本書就是用《簡愛》的觀點去解釋《簡愛》,那麼一個比較笨拙或者說保險的辦法就是把小說重讀一遍。記得上次讀這本書(完整閱讀)差不多可以上溯到一九九九年,至今也算十年輪回。套用時髦的說法:我用一轉身離開的你,我用一輩子去忘記。說起來就是這麼微妙:重新閱讀,重新思索,目的就是為了真正忘記。若能忘卻,便得痊愈。
重新閱讀第一個感覺就是我迫不及待地,近乎殘虐地看著簡愛被迫離開桑菲爾德,這個她視之為家甚至視之為墓園的地方。如果回翻到第二十四章有人告知簡愛幾天之後就將離開"他",離開"他在"的這裏,簡愛一定會黯然神傷,在劇痛之後她甚至嚎啕不敢走過有他走過的地板。她是那麼不顧一切地離開這她已經血脈相連的地方,途中風雨顛沛,還吃了豬食。麵對有人有所猜疑的時候,她還要不顧一切地為自己辯白,為自己抗爭,幾乎不是用殘存的所有體力,而是她已經不存在的體力。這一切她都知道,還是要那麼不顧一切地離開。而離開對她已經不僅僅隻是滅頂之災,而是魂神俱滅。
當讀到簡愛以和自己所愛的人生活在一起作為總結的時候,向來所說的"妥協論"讓我解開了這樣一個心結:妥協又便如何。然後我重新開始閱讀當年的這部舊書,恰逢農曆新年,我第一眼就重新審視作者的那幅畫像。就是這麼個纖弱的女人寫下來令千千萬萬的人為之融化的作品,這樣講也許非常"楊朔體",因為我在看好友張立憲(老六)那篇膾炙人口的"毛片"之旅裏竟然出現了這樣的句子:沒準那時候他們看的是《簡愛》呢?據說戀愛中的人會覺得心上人的一些特征在人群中會特別紮眼,譬如心愛女孩穿了一件非常罕見的蘋果綠毛衣,這種衣服也會變得觸目皆是,與我便是會到處和"簡愛"這個詞相逢。遇見的時候就想:原來你也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