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了!”
白濱兼一低著腦袋,像是參拜一般,合著雙手乞求著。
韓宇臉上的笑意斂去了。
他用淡漠的目光掃了白濱兼一一眼。
“不用這樣。我向來說話算話。”
白濱兼一撓撓腦袋,陪了個笑臉,像是鬆了一口氣般,道謝離開。
一旁的川島亞美道:“你打架很厲害嗎?為什麼叫你去空手道部看比賽?”
“或許,他怕輸吧。”
漠然的表情漸漸融化,韓宇又恢複了笑靨。
“至於打架。我可不是打架厲害哦,而是就算對上一個特殊部隊,也絕不會輸。”
開什麼玩笑,川島亞美笑著別過頭去,在心裏翻起了白眼。忽然,又像是想起什麼一般,湊到了韓宇的身邊。
“你很討厭他嗎?那個白濱兼一。”
“是呀,……的確。”
韓宇沒有一點想要否定的念頭。讓川島亞美覺得奇怪起來。
“再怎麼看,他不過是一個普通學生,雖然有些膽小懦弱,但也不至於那麼令你討厭吧?為什麼?”
韓宇沒有答話,或許是一時不想說話吧。他思考了良久,對川島亞美笑問道:“你真的想聽嗎?”
“嗯!”
韓宇將頭別過去,掃了一眼窗外的景色,嘴角浮現出輕蔑的笑意。
“他比我幸福。”
“哈?”川島亞美感到不可思議起來。
“記事時,我是家中的小少爺,想要什麼有什麼,常常穿著盛裝、出席酒宴,同學們都羨慕我,羨慕的不得了。
小學五年級吧,父親有了新歡,我和母親被趕出家門。為養我而找工作的母親,卻因為父親的幹涉,找不到工作,我們兩人租了一間隻放的下一張小床、和一張桌子的小房,乞求著別人的施舍過日子。
初中頭兩年,沒穿過一件稍微新點的衣服,也沒吃過一頓好東西,因為我總喜歡笑,老師和同學也是對我冷嘲熱諷的,又因為體質很差,被學校中的不良少年欺負。
初三,母親過世。我沒有學費,因此離開了學校,沒有房錢,被趕出去,像狗一般在街上乞討著生活。
數個月後,父親突然找到我,將我撿回了家,讓我上了高中。然後,我在高中,遇見了一個很愛的人……”
話在這裏停住了,川島亞美覺得自己像是問錯問題般,一臉難堪。
“那個(很愛的人),是、逢阪同學?”
“不。那個人已經被別人搶走了。(韓宇的笑容越發冷了起來)……她自殺,卻被搶救回來,她母親跪在地上求她答應,答應用自己一生用來侍奉一個根本不認識的人。就這樣,她和我分開了,從我的眼中徹底消失。”
說到這裏,川島亞美的臉僵硬了,她想安慰韓宇幾句,卻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心裏更是強烈的浮現出想要逃走的念頭。
這時,韓宇卻露出了一個陽光般的笑靨。
“你問我為什麼討厭白濱兼一?因為我無論在什麼情況下,就算隻有絕望我都不會放棄人生,我都努力、奮鬥,渴望著向上爬。”
閉上眼睛,韓宇又冷冷‘哼’了一聲,帥氣的臉孔重新掛上嘲諷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