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賀曉沉默了一瞬,道:“少爺,這兩年你為了幫小姐洗脫冤屈,常常超負荷工作。醫生說你再這樣不珍惜身體,心髒病會複發的。”
頓了頓,助理用恨鐵不成鋼的口吻道:“她當年在你最困難的時候撇下你,你為她做這麼多——不值得。”
男人攥緊的拳頭慢慢鬆開:“我知道。”
......
蘇家。
蘇童躺在床上,幾年前的鴨絨被蓋在身上,絲毫抵擋不住寒冬時節的冷空氣侵襲。
這幾年蘇童的身子骨特別單薄,也不知是因為四年前在m國生的那場大病,還是因為在牢獄裏被長年累月的霸淩,蘇童如今是愈來愈怕冷,動不動就生病。
蘇童呆呆的望著天花板,尋思著她未來的出口。
如今她雖然出獄了,可作為蘇家不受寵的棄女,沒有任何經濟來源,她需要很多錢請律師打官司。
這筆錢,必須她自己去賺。
所以她必須盡快找份工作。
這時候,她聽到樓下傳來蘇母和蘇圓喧嘩的聲音。
蘇圓憤怒的聲音傳來:“媽,我恨死蘇童了!她一回來就讓我在寒臻哥麵前丟臉,你快點想辦法把她弄走。”
蘇母拍著蘇圓的手背,好脾氣的哄著:
“好好好,你別著急,我們想辦法盡快把她送走。”
蘇圓喜笑顏開。
沒多久,蘇圓就來到蘇童的房間,像一隻高傲的公雞,趾高氣昂的走到蘇童麵前,炫耀道:
“蘇童,你在家裏老是給我添堵,所以媽媽決定把你攆出蘇家。”
蘇童坐在床上,背靠著枕頭,鵝蛋的臉龐就跟巴掌般大小,瑩白的臉色顯示出她長期的營養不良。
她嘁嘁然的笑起來,就因為蘇圓不喜歡她,媽媽就要把她逐出蘇家?
蘇母對蘇圓有多寵愛,對她就有多冷漠。
蘇童的眸子殊地變得冰冷:“蘇圓。我出來了,就該換你進去了。”
蘇圓臉色煞白如紙:“你什麼意思?”
蘇童難得好脾氣的給她解釋道:“我被無罪釋放了,這就說明三年前你提供的證據有問題。你說如果我告你提供偽證,陷我入獄,你是不是該對我負起刑事責任?”
蘇圓打了個寒戰。
她自幼嬌生慣養,想到自己可能進監獄裏,就嚇得花容失色。
“你要告我?你瘋了嗎......”
蘇母聽到蘇圓失控的聲音,趕緊跑進來數落蘇童道:“蘇童,你是她姐姐,你怎麼能告她呢?難道你真忍心毀她前程嗎?”
蘇童冷冷的瞪著蘇母,“三年前蘇圓誣告我的時候,媽媽為什麼不考慮考慮我的前程?”
蘇母一臉窘態。
蘇童笑了,笑出了眼淚。
“恐怕在媽媽心裏,從來都沒有把我當做自己的女兒吧。24年前狠心遺棄我,3年前狠心將我送進監獄,現在又要狠心的驅逐我。你不覺得你對我太殘酷了些嗎?”
蘇母臉色煞白。
然而此時蘇圓回過神來,隻覺得蘇童的片麵之詞不可信,遂不甘心的嚷起來:
“媽,你還真信她是無罪釋放的啊?她殺的可是寒臻哥的媽媽,誰敢幫她翻案?她這分明就是想賴在蘇家找的借口啊?”
蘇童勾唇冷笑,這對母女一唱一和,還真是有演戲的天賦啊。
他們以為她來曆不明,定然有著不堪的過去,所以處處看低她。
可惜,她再也不是過去的蘇童了!
......
翌日。
蘇童起了個早,打算出門找工作。
她給自己畫了個精致的妝容,找了件比較正式隆重的裙子穿上,清瘦貌美的她立刻變得仙氣飄渺起來。
出門的時候,蘇圓冷不防瞥到蘇童,被蘇童流露出來的優雅清貴的氣質給震驚了,心裏不僅暗暗嫉妒。
“蘇童,你不會是去找我的寒臻哥吧?”
自從得知蘇童是無罪釋放後,蘇圓整天擔心蘇童和秦寒臻舊情複燃。
蘇童眼底漫過一抹強烈的抵觸情緒。
她曾經那麼努力的去經營一段愛情,可是到頭來卻被傷得千瘡百孔,她對愛情的期待和希冀早就被秦寒臻一手摧毀。
蘇童秀逸的臉龐浮出一抹輕鄙的冷笑:“汝之蜜糖吾之砒霜。你放心,我會離他遠遠的。”
秦寒臻怎麼說也是蘇圓的心頭寶,蘇童輕賤秦寒臻,就等同於貶低蘇圓的眼光。
蘇圓的臉色當然就不好看。
想發作時,抬眸卻看到秦寒臻矗立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