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童清澈的眼睛瞬間蒙上一層戚戚然的水霧,給她平添了幾分悲情。
她站起來,哽咽著問道:“你還好嗎?”
燕錦譏嘲的笑起來:“你覺得呢?”
蘇童心裏默默的在流淚。
她知道,燕錦一定怨恨她當年的離開。
可是這四年,她有多想念燕錦,他根本就不知道。
如果不是因為掛念著他,以她這副多病孱弱的身軀,她在監獄裏不知道死了好多次了,祈福星也是為了他而折。
蘇童有很多話想問他,可是也不知為何,此刻千言萬語都啞在心間。
燕錦鷹瞳冷卻下來:“四年前,白家遭遇變故,蘇小姐怕債務纏身,趕緊抽身而退,如今才想到關心,不覺得晚了嗎?”
蘇童瞪大委屈的琉璃瞳子......
不,不是這樣的!
燕錦卻沒有給她開口的機會,接著諷刺道:“現在,我又站在了權力頂峰,蘇小姐卻又假惺惺的來表現你那不值一錢的親情。你不覺得可笑嗎?”
蘇童的心仿佛被人狠狠的撕開了一道口子,鮮血如注,疼得她抽氣。
“錦......”
燕錦斂了深惡痛絕的怨恨,恢複了淡然:“蘇小姐,四年前我說過,你選擇離開白家,那我們就各安天命。”
蘇童的靈魂在震顫,疼得好像抽離了身體,整個人輕盈得就像一片落葉,在狂風的暴虐下無處紮根。
原來,燕錦竟這麼恨她麼?
蘇童全身如被冰雪籠罩,四肢百骸裏都灌滿了徹骨的寒冰。
燕錦對她的嘲諷,讓她有種天崩地裂的感覺。
想要解釋,可是話到嘴邊卻不知如何啟齒,最後隻剩下卑微的一句:“謝謝你幫我翻案......”
燕錦冷淡道:“畢竟我做不到像你那樣無情無義,更何況是舉手之勞的事。”
說完,他決絕離去。
蘇童呆呆的站在原地,看著他離去的背影。
而這時,眾人見北燕錦離開,這才反應過來,七手八腳把秦寒臻給攙扶起來,然後開始唾罵。
“那北燕錦究竟是哪裏冒出來的,簡直無法無天。竟然大鬧蘇老先生的壽宴,還打傷秦爺,簡直沒把我們榮城的商政名流放在眼裏。”
“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吧,待我們查到他的來曆,定然給他顏色瞧瞧。”
聞言,蘇童勾起了一個諷刺的笑。
燕錦在的時候,這群人屁都不敢放一個。
燕錦走了,這些人為巴結秦寒臻,就對燕錦如此無禮。
蘇童正想替燕錦解釋,隻見眼前人影一晃,臉上挨了一個耳光。
“蘇童,那北燕錦不是要給你撐腰嗎。我現在打你了,你有本事把他叫來啊。”蘇圓站在蘇童麵前,惡狠狠的叫囂道。
她心裏早就對蘇童嫉妒不已,現在終於有機會可以狠狠的出一口惡氣。
蘇父也上前,痛心疾首道:“蘇童,你既然認得北燕錦,那你就替我捎句話:在榮城,秦蘇兩家也不是任人拿捏的。他如此囂張,隻怕以後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就是,豎子無知,他恐怕還不知道他得罪的是什麼人吧?”
“今日之後,我們榮城絕不會有他的容身之地!“
“......”
就在眾人肆無忌憚的詆毀燕錦時,忽然,蘇老太爺的金融管家慌裏慌張的跑過來。
“老太爺,不好了,今天我們蘇家的所有股票全部暴跌。市值蒸發了幾十個億。”
老太爺猛地一顫,差點兩眼一翻就暈厥了過去。
蘇家的股票,統共也隻有那麼點數。
如果全部蒸發了,那蘇家豈不是麵臨破產,債台高築的局麵。
“怎麼會這樣?”蘇父怒不可遏,“是所有股市都暴跌還是隻有我們蘇家的股票暴跌?”
那人戰戰兢兢道:“除了秦家市值蒸發掉了幾百億。蘇家蒸發掉近百億。其他和秦蘇兩家有合作來往的商業夥伴,多多少少都受到牽連。”
“這分明就是刻意針對我們蘇家的?會是誰呢?”蘇父道。
秦寒臻奄奄一息道:“除了北燕錦,還能有誰。”
眾人狠狠倒吸一口氣,目光不約而同的投向蘇童,畢竟這裏隻有蘇童知道北燕錦的底細。
那北燕錦,究竟是何方神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