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麗的臉龐慘白如紙,嘴唇更是毫無血色,仿佛身上的血液被抽盡了似的。
燕錦的心殊地緊張起來。
“不就是......被玻璃劃破皮膚了而已嗎?”燕錦膽戰心驚的問。
秦寒臻衝他吼起來:“六厘米的玻璃渣貫穿背部,差點傷到心髒,一命嗚呼。你竟然說這是皮外傷?”
燕錦頎長的身軀猛地一顫。那一刻他的臉色也變得灰白起來。
他怎麼也想不到,蘇童的傷勢竟然會這麼嚴重?
想起那天,他抱著受傷的張暖匆忙離去的場景,連一聲問候都吝嗇於給她。蘇童必然是一個人拖著重傷離場。
他對她還真是——絕情。
“燕錦哥,既然蘇童姐的傷這麼嚴重,不如就多給她幾天病假吧。”張暖忽然好心的為蘇童求情。
這次燕錦沒有表露出他的刻薄,默默的點點頭。
蘇童的目光,落到對麵的張暖身上。
同樣是傷患,張暖卻因為得到規範的治療和精細的照顧,讓她看起來精神抖擻。
蘇童卻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這鮮明的對比,讓蘇童覺得自己好生狼狽。
她近乎哀求道:“秦寒臻,帶我走吧。”
秦寒臻抱著虛弱的蘇童,離去。
燕錦失魂落魄的望著蘇童,眼眶悄然的紅了。
回到病房,蘇童哀莫的躺在床上。
秦寒臻百思不得其解,困惑道:“北燕錦那麼壓榨你,你在他麵前溫順得跟隻小狗似的。而我低三下四的討好你,你卻正眼都不瞧我。童童,這不公平?”
“你是不是以為我生來就是這火爆的脾氣?”蘇童喃喃道。
“你為何對他那麼好?”秦寒臻問。
為什麼?
蘇童有一千個一萬個對燕錦好的理由。
因為她的前半生,所有的幸福旖 旎都是燕錦賜給她的。
上學時遇到橫衝直撞的汽車時,是燕錦用自己的身體把她撞開,然後他躺在醫院治療了三個月。
被歹徒綁架時,也是燕錦替她挨打挨餓。怕她被歹徒侵犯,燕錦幾天幾夜不敢合眼。
爹地媽咪買的東西,隻要是她喜歡的,不論燕錦多麼熱愛,都會毫不保留的全部讓給她。
那時候,錦馨活得跟公主一樣。
在燕錦麵前,她不需要使性子,因為燕錦從來不會讓她不開心。
現在,燕錦心髒病加重。蘇童發過誓,餘生換她來守護他。
蘇童道:“秦寒臻,我知道你對我很內疚,所以想要補償我。如果你真的對我好,就請離我遠點。因為我看到你,就會想起監獄裏發生的那些可怕的事情。它們就像夢靨一樣扼住我的咽喉,讓我痛不欲生。你能明白我的痛苦嗎?你是我所有怨恨的根源......”
秦寒臻痛苦的閉上眼睛,呢喃道:“蘇童,對不起。”
醫院的中庭院裏,賀曉推著張暖漫步在草坪步道上。
燕錦心不在焉的跟在後麵。時不時抬眸瞥下蘇童所在的病房。
當他看到秦寒臻陰著臉從樓梯間走出來時,燕錦略微錯愕。
“蘇童的傷這麼嚴重,秦寒臻走了,誰照顧他啊?”賀曉咂咂嘴歎道。
張暖瞥了眼神色憂慮的燕錦,道:“不是有護士嗎。”
燕錦卻忽然丟下一句話:“賀曉,照顧好小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