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兒楞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麼,隨後渾身激烈地顫抖起來,眼圈一紅,道:
“江山,你究竟安得什麼心?你是不是在外麵,還有別的事情?”
在蘇婉兒眼裏,江山破天荒的給她們母女倆做飯吃,無疑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我……不是。”江山想要解釋。
“我知道了!你是想讓我出去賣,或者把女兒賣給別人,好給你還債是吧?我告訴你,就算是把我打死,我也絕對不會答應的!”
蘇婉兒緊咬嘴唇,淡淡血跡,從她的齒間流出,隻是那張俏臉的神色,卻是堅定無比。
讓自己老婆出去賣?還要販賣女兒?江山恨得牙癢癢!
這個畜生,為了出去花天酒地,做出這等豬狗不如,喪心病狂的惡事!
這也就難怪蘇婉兒會想歪自己。
“你不要想那麼多,就是單純的吃東西而已!”,江山認真解釋。
盡管江山這麼說了,但蘇婉兒和萌萌還是等他吃完了才動筷。
吃完東西,江山在角落的小木凳子坐著,看著屋內簡陋得不能簡陋的居住環境,不免有些同情。
一家三口住的是一個小破屋,就一個房間,吃飯睡覺,堆放雜物,都在這裏麵。
屋外用爛磚爛瓦搭了個簡易棚子,在裏麵生火做飯。
後院的旱廁,屋頂是破的,遇到下雨天上廁所,都得頂著個塑料袋去。
還要小心別把塑料袋弄破了,因為要留給下個人用。
這個家實在太窮,以致於就連蟑螂老鼠都鮮少來光顧。
在屋內掃視一圈,江山的目光落在了一張泛黃的日曆上。
“1989年6月21號!”
1989年那會兒,他都還沒有出生呢,沒成想,因為意外,竟然重生到這個時間點來了。
還攤上了一個爛得不能再爛的爛攤子。
等蘇婉兒和萌萌吃完,江山這才坐過去,向蘇婉兒問起了家裏的財務情況。
“自從你把家裏的錢都拿去吃喝嫖賭之後,我帶著萌萌都是借錢過日子才不至於活活餓死。”
“六嬸家借了一塊二,陳叔家借了八毛,還有王大爺家……,一共是十塊七毛三分。”
蘇婉兒平常帶著萌萌出去做零工,一個月能有二十塊的收入。
不買衣服也不買別的,日常花銷就是吃飯,每月是能有一些盈餘的。
但她的工資,基本上一發下來就會把江山搶走拿去吃喝嫖賭,她不給就會被打,以至於每個月都要靠借錢才能不被餓死。
江山靠在開裂的牆體上,揉了揉太陽穴。
除了家裏欠的十塊七毛三,他還欠了成老二等人五百多塊的賭債,全部加起來,足有六百塊之多。
而且這些錢,都是當下急需還的。
江山臭名昭著,都當他是瘟神,避而遠之,肯借錢給蘇婉兒的,都是一些老實心善的街坊,家境都不好,日子過得緊巴巴的。
隻因實在不忍看到可憐的母女倆被活活餓死,所以這才餓著肚子,暫借一點錢給蘇婉兒。
那些街坊都很需要這筆錢維持生活,而一個月的借錢期限,已經沒幾天了。
成老二等人的賭債更不用說。
到了期限江山要拿不出錢來,保不齊他們會幹出什麼喪心病狂的事情來。
江山是不怕他們,但蘇婉兒和萌萌怎麼辦?
“1989年……”
突然,江山想到了什麼。
他沒記錯的話,這個時間段,北邊的毛熊老大哥正在和美洲的白頭鷹搞冷戰對立,但毛熊老大哥顯然是幹不過對麵的,這導致國內動蕩,物資斷供,空有錢卻買不到東西。
這種國際環境下,江山所處的北方城市滋生了很多倒爺,把國內的物資倒賣到毛熊老大哥境內,攫取暴利!
有人更是憑借著這一倒賣手段,成就億萬身家!
九十年代的億萬身家,換算下來,可絲毫不亞於後世的深杭二馬!
倒爺大批出現的時間段,是在1989年末,1990年初,現在才1989年中期,也就是說,那些憑借倒賣物資暴富的倒爺,此刻還沒有大規模出現!
甚至有可能,他們現在還沒有意識到這個商機!
“我的機會來了!”
江山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一個大膽的商業計劃在他腦中浮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