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秀大壞蛋!你說風涼話還要站那麼高嗎?”雲靈惱火地望著樹頂上一個人影,身影修長,在夜色映襯下更是風度翩翩氣度非凡。可雲靈對這個酷酷的男人似乎很不待見:“還不快下來放我出去!”
呼!楓秀蒼鷹般俯落到雲靈近前,他風輕雲淡的把手往結界上一按,結界符文迅速閃爍,幾次之下便完全消散,“放你出來了,還有什麼吩咐嗎?小公主。”楓秀有點裝模作樣的問道。
雲靈顯然習慣了對方的玩笑,也順應的說:“有,不準告訴花姐姐這件事。”
“放心,不告訴,我跟她又不熟。”楓秀無所謂道。“哎!你又去哪兒?”
“找周涯。”
“找周涯?那個小人類?”楓秀詫異地問:“你找他幹什麼?”
“我說過要幫他的。”雲靈頭也不回的往東而去。
……
“呼~~”“呼~~”“呼~~”
一個方圓數丈的小水潭裏傳出沉悶的呼吸聲,嘩啦!一個身影從潭裏起身,他怔怔的看著自己的手臂,皮膚上全是可怖的紅色燙傷。
正是周涯,幾個鍾頭前,他憑借本能逃離了那片叢林,狂奔之中,他的體溫迅速升高,渾身火燙的像要燃燒起來一樣,灼燒難忍的他不得不紮進水中來降溫。周涯亦步亦趨到岸邊,從迷天戒裏取出一種膠質東西小心翼翼地塗抹到全身。這是水紋胎,是周涯在搏殺了一隻三階水蚺後得到的療傷聖物。水紋胎性柔質涼,對治療外傷有著不可思議的奇效。
塗完水紋胎的周涯隻覺渾身清涼無比,灼燒感頓消大半。原本被樹葉割開的傷口在塗藥之前就愈合如初了,現在的傷勢反而不大。周涯雖然不知道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但那麼重的傷都能愈合至少不是壞事,說不定是自己體質特殊呢?周涯在心裏愉快的想。
周涯從沒覺得自己有何特別之處,論實力不過中隱,連紅眼狼熊都應付不過;論經曆,自小就沒出過諸神黃昏;論相貌,好吧,以往自己在早晨對著水池洗臉的時候,還是覺得那水中的倒影兒還是有那麼一些風姿的,不過這幾天見識了雲靈呐、紅鐮吶、朧呐……一個個女的膚白臉俏,男的風度非凡後,也就不怎麼敢拿貌相說事了。每一個人都希望自己與眾不同,那他周涯有什麼不同呢?
今晚,他才發現原來自己也是有獨一無二的一麵的地方的。他明明身受難以挽救的傷勢,卻能在短短時間裏愈合如初;他明明是個細皮白膚的人,卻能莫名其妙地變成紅黑彩人;他明明該是最了解自己的,可今晚的那一段時間,‘他’不是他。
周涯狠狠的打了個哆嗦,那種感覺真是太恐懼了,就像自己的身體不再是自己的,靈魂被拘禁在一片黑暗中,呼天不應,呼地不靈。那是真正與世隔絕的絕望孤獨。
他知道自己還不夠了解自己,不了解自己的身世,不了解自己的身體,不了解自己胸口的那個雙魚胎記。既然不了解,那就不去了解了。周涯甩了甩頭,將發梢的水漬甩得四下橫飛。從出來到現在快一個月了。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淨血妖蓮。
調息到天明十分,身體以恢複了七七八八。周涯起身離開水潭,向著東邊而去。
……
“朧,你是第幾次來禁地了?”紅鐮不甘寂寞的問道。
“四次。”
“四次?那你成功了幾次?”禁地之行,每一次都凶險萬分,沒有必要,是沒人願意前往的,那裏‘埋葬’著皇,葬皇之地從來少不了寶藏。但從始至今,來諸神黃昏竊寶者確實不少,但膽敢到諸神黃昏的禁地竊者鳳毛麟角,沒有八階大妖的實力就想闖禁地與直奔黃泉沒什麼區別。
朧回頭看了一眼紅鐮,淡淡道:“四次。”
“哇,真厲害!”紅鐮翻著白眼‘稱讚’:“那這次呢?”
“第五次。”
“就愛你這種說話不怕閃舌頭的人。”紅鐮大力在朧肩上一拍,豪邁道:“再說這次有我助你,你的舌頭也沒機會閃。”
朧默默的往前走,在心裏默默說:有你這樣的隊友,我還真得當心自己的舌頭。
“對了,朧,逃走的那個人類會不會有問題。”紅鐮難得認真地問。
“當然有。不過這不關我們的事,按照寒淵與煙花霧穀的約定,他該歸楓秀,我們沒必要做好人。”朧頓了頓:“再說,對一個獵人來說,最厭惡的事就是另一個獵人搶了他的獵物。”
“你對楓秀的評價還真高。”紅鐮撇了撇嘴。
“諸神黃昏,他第二。”朧生硬回應。
紅鐮剛撇完的嘴又是一抽,諸神黃昏第二?紅鐮當然不會以為朧在暗示自己是第一,朧可是一個雲是雲雨是雨的古板人,古板人都不屑吹噓自己也不喜貶低自己。再說朧上麵還有他們的王公,煙花霧穀也還有個看不透的花公主,但這些都不是諸神黃昏第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