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念頭一動,就跟春風吹野草一樣,勃然發生止都止不住,不過,梁文過不是剛走上社會的年輕人,也不是官場的菜鳥,一時衝動就敢作敢當,他深深的清楚,要是這件事真的發生了,南湖官場肯定要發生不大不小的地震,範書記背後站的可是皮老大,弄不好,皮老大認為是誰搞他的人,要追查背後主謀,自個雞飛蛋打一場空就真應了那句老話,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可是機會擺在自個麵前,不可能毫不動心,更令人不甘心。能夠抓住機會報複報複範老大,是梁文過深埋在心底的渴望,自從落鳳鎮莫名其妙的被趕出來,他內心深處就有那種報複的念頭,後來米副鎮長章鎮長更是推波助瀾,隻是一直抓不到機會。想到米副鎮長,梁文過內心更是點燃了一把火,米副鎮長的那句話還在耳朵邊響,老弟啊,進步的機會是靠自己把握的,信訪辦可不是你待下去的地兒。
自個目前雖然是副科級拆遷辦主任,可是誰都清楚,拆遷辦隻是臨時性的機構,步行街項目一完工,拆遷辦自然而然就得撤銷,到時候,自個還得為前途奔走,假如這時候出來適合自個的空缺,上麵有彌副縣長幫忙說話,再跟皮老大適當的走動走動,估計事情成的把握的比較大。這也是他看到了這一點,才幫老利做了鋪墊,老利在拆遷辦弄了個職務,拆遷辦撤銷,組織就好安排老利,誰也不會說閑話。梁文過想清楚這一點,不覺牙根緊緊的咬著,鼓起腮幫子似乎在跟誰做鬥爭,最終,他到了一家公共電話那裏,給米副鎮長打了電話,隻說了一句:“範老板在神仙居。”
第二天上班,章鎮長接連給落鳳鎮的十幾個村委會主任打了電話,電話內容隻有一個,那就是嚴肅告訴這些村委會主任,這一段時間要注意保密,嚴禁傳播有關領導的謠言。關於範書記在縣城神仙居搞活動,被城鎮派出所查黃的人給當場捉到了,據說還一絲不掛。
打這道電話的時候,章鎮長腦海裏不覺回憶起昨晚的一幕。得知米副鎮長的電話,章鎮長第一時間給老表宋所長打電話,告知範書記在神仙居搞活動,要他派人過去摸清楚情況,及時的製止這種有損國法黨紀的行為。宋所長心知肚明,立即派了心腹到神仙居摸情況,到半夜突擊出動,很順利的把範書記從賣*女的身上給抓了起來。據那些抓人的民警說,當時老範還很有軍人氣魄的吼叫,大罵那些民警瞎了狗眼,也不瞧瞧抓的是誰。
範書記可惜吼錯了地方,這些民警本就得到了指示,要抓拍2018房間客人的第一手資料,範書記吼叫的時候,已經被這些早有準備的民警接連拍了幾幅真容,連下麵跟賣*女光溜溜的上身都一清二楚。範書記本人跟利副書記據說都被請到了派出所,不過,後來終於弄清楚了範書記倆人的身份,辦案的民警很有覺悟的請示領導,副所長表示這完全是一種誤會,當場表示隻要範書記能夠有單位的證明,證明範書記確實是落鳳鎮書記,畢竟範老板外出,極少帶上工作證,就是身份證一般在縣城活動都不會隨身帶。範書記當然不會打這種電話,就隻有梁文耀出麵找人。
範書記雖然被放出來,卻再也沒有到落鳳鎮上班,雖然他們做這種事沒有覺得有半點羞恥,可要是被嚷嚷得滿世界都知道,還能做到若無其事,估計誰都沒有這種臉皮厚過城牆的本事,就是有,組織也不會容許。國法黨紀都一再強調,黨和國家的幹部要潔身自好,凡是能夠當國家幹部的人,都是品德高尚,*行沒問題的精英,而不是像範書記這樣的墮落分子,這種人是存在於幹部隊伍中的腐敗毒瘤,務必要立即鏟除,以保持組織的純潔性。
這是臨近年關的時候,是南湖地方政府向上一級領導機關上交一年圓滿答卷的時刻,竟然在最後出來這種讓南湖地方政府丟臉的大事。皮老大再把範書記當做心腹也不能原諒,畢竟南湖不是哪一個人能夠做到一手遮天的程度,何況老範的事情在國人是最愛傳播,也傳播速度以光速傳播的好事,一通電話把老範徹底判處了政治死刑,正告老範,安心在家養老,落鳳鎮的具體工作組織會重新考慮。
聽到老範被派出所的人當場抓住現行,陰華華晚上回到家也禁不住跟梁文過說起這件事,有些幸災樂禍的說:“老公,這範老板當初對你也算是刻薄了,要不是他明裏暗裏給你下絆子,你早就是副鎮長了,還用等到今兒個才有了副科級,可見老天爺還是長了眼睛的,對這種人不是不報,而是時候未到。大夥都說,老範徹底癱了,還不知道縣委怎麼處理這種帶頭鬧新聞的哩。”
梁文過在人麵前保持著對老範的惋惜,到底是當年的領導,而且還能算得上提拔之恩,回到家裏麵對陰華華照樣不敢露出半分想法,也就沒附和陰華華的說法,而是說:“華華,雖說老範出了這種事,前途肯定是沒了,老話說的經常河邊走,哪有不濕腳的,可到底在落鳳鎮跟他同事了幾年,還是領導,是不是找個時間去看看?”
陰華華就睜大了眼睛,幾乎不敢相信的問:“老公,你說什麼胡話哩?這時候還去看老範,他是你什麼人,當年那麼對待你,有機會弄個副鎮長,都被他給整跑了,還熱乎乎的去看他,不咒他已經算對得起他。”